“諸位今日能看在徐某的面子上趕來峨眉,徐某感激不盡,在這里敬大家一杯。”
徐襄端著酒杯起身,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她這架勢,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在場的各位都放下手中的事,一齊向坐在首位的徐襄看去。
猜到她要說什么,蘭琦華坐在臺下攥緊了拳頭,臉色十分難看。
也許是考慮到白依依前幾日辦事不利,徐襄倒是沒有上來就說退位一事。她只說自己年紀大了,有了退位的念頭,下一任掌門將在她的幾位親傳弟子當中產生。
話雖這么說,眾人心中卻明白,掌門之位大概是要傳給首徒的。除非有別的什么弟子十分的出類拔萃,或者對門派有什么重大的貢獻,但是徐襄的其她弟子顯然都不符合這兩點。
她沒有直接將掌門信物傳給白依依,倒是讓蘭琦華稍微松了口氣。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目露喜色的白依依,在心中不屑地冷笑兩聲。
蠢貨,高興的這么早,乾坤未定,掌門信物落入誰手還不一定呢。
有了江雪瀾的保證,她幾乎是穩操勝券。思及此,她拿起酒壺在杯中倒滿酒,舉起酒杯神色莫測地笑笑:“看來我要提前恭喜師姐了。”
白依依心中正歡喜著,但也沒有得意忘形,聞言連忙推辭了兩句:“師妹言之過早,師父說了,大家都有可能。”
蘭琦華扯了扯嘴角,手腕一抬,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宴會結束,陸宛一手拎起嘴里說著胡話的小義,看了其余幾個弟子一眼,“還能走嗎?”
他瞧著文文弱弱,不像是能單手拎住一個成年男子的樣子,那幾個弟子皆是一愣,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頭,示意他們可以自己走。
陸宛放心了,拖著小義往住處走。
不單是他沒碰宴上的酒,程軒也神色清明,搖著扇子走過來,狀似無意地在陸宛拎著小義的那只手上看了一眼。
“啪!”
他合起扇子,用扇骨敲了敲掌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宛兒當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不單指現在,還有在客棧時,陸宛輕輕松松便能將具行云從二樓踹下去,明顯是會武功的。只是他同陸宛接觸這么久,竟然毫無察覺。
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程軒,幾乎是與程軒碰面的那一瞬間,陸宛手一松,小義咕咚一聲趴倒在地上。
程軒面上的笑意更深,陸宛抿了抿嘴,臉上露出些被人揭穿的尷尬來。他拿出當時糊弄孟青陽的那套說辭:“不過是一點三腳貓功夫,與程軒師兄比還是差得多了。”
“哦?”
程軒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只是伸手一指趴在地上哼哼的小義,“就不管他了么。”
陸宛眼巴巴地看著他。
程軒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收起扇子,將小義從地面拎起:“帶路吧。”
跟著姬慕容出蝶谷時,二師兄教過他,想在江湖中混得如魚得水,并不一定要有多厲害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