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記著,陸朗被那個紅衣瘋子擄走的時候,武當(dāng)?shù)拈L老說不會出事。
堂堂武當(dāng),竟比不上千機(jī)教,在那里可沒人欺負(fù)陸宛。
他和爺爺被人追殺,也多虧了江教主愿意收留庇護(hù)他們,才免去他和爺爺?shù)娘L(fēng)餐露宿之苦。
爺爺性格剛硬,不愿平白接受恩惠,教中之人便經(jīng)常來找他們看病,換著法子接濟(jì)他們。
這些話他不敢告訴旁人,卻愿意說給陸宛聽。
他和爺爺被仇家追殺時,不是沒有到過所謂的“名門正派”尋求幫助。
小均的爺爺既然能因為與鬼醫(yī)觀念不同從蝶谷出走,自然是嫉惡如仇的。
很難相信,這樣一位要強(qiáng)的老前輩,究竟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帶著小均去投奔惡名在外的千機(jī)教。
“他們都說江教主是壞人,可若不是江教主收留我們,我和爺爺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p>
說到爺爺,小均的眼眶又開始泛起shi潤。
“小均?!标懲鹨灿行﹦尤?,將手放在他頭頂輕輕撫摸。
不知是陸宛的聲音太輕柔還是別的什么,小均畢竟是個孩子,離開了唯一的親人,心中本就不安。
他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抱住陸宛的腰,將臉埋進(jìn)他懷中失聲痛哭起來。
他這嗓子自年幼時便哭壞了,說話聲音一直有些嘶啞,實在經(jīng)不起大哭大喊的折騰。
于是到了第二日,小均的嗓子啞得更加厲害,連正常說話都成了問題。
“你呀。”
陸宛給他煎了一碗甘草根水,坐在旁邊看著他喝下去,白玉般的面容上帶著幾分心疼。
小均一口氣喝下甘草根水,剛要開口道謝,陸宛即使止住他的話語:“暫時先不要開口說話了?!?/p>
不多時,晏時和也端著一碗苦澀難聞的湯藥過來。
他一早去找陸宛,陸宛自然不在。
掃地的弟子說陸宛去了膳房,晏時和去膳房走了一趟,順道聽那邊的雜役說起小均的事情。
陸宛煎藥的時候只說小均嗓子不舒服,倒是沒說起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