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均!”
陸宛讓他不要那么叫楚尋真,不管怎么說,他和成峰父子相認,好歹是因為楚尋真。
若不是楚尋真偷偷帶著小均去了禁地,恐怕小均這輩子都不能與自己的生父相認。
小均自知失言,頑皮地吐了吐舌頭,抱著膝蓋坐在陸宛身旁,才安靜了一小會兒,嘴巴又閑不住了。
“陸公子,我還是覺得江教主比瘋子要好。”
那紅衣瘋子瞧著是挺英俊,不過他吊兒郎當,非說陸宛是他的心上人,也不知是不是瘋言瘋語。
不像江教主。
江雪瀾是小均最崇敬的人,陸宛又是他除了爺爺以外最喜歡的人,小均心里是有些希望他們在一起的。
小均自小在千機教長大,心中并沒有什么正邪兩道之分,對他來說,江雪瀾收留了他和爺爺,并不是壞人。所以他不明白,陸宛明明是喜歡江教主的,為什么還要離開。
莫不是因為兩人都是男子?
對了,陸公子不愿意留在教中,一定是因為他和教主都是男子!
雖說男子與男子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太稀罕的事情,不過到底是不能像男女那般結親生子,更何況教主還有一個江離那么大的孩子,陸公子性情再怎么溫順柔和,心中想必也是有些介意的。
小均覺得自己找到了陸宛當時離開的原因,心中有了定數(shù),也有些心疼陸宛。
他心想,陸公子不能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心中一定非常痛苦,怪不得總是板著臉。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u0007
似是故人
馮師伯閉著眼,伸出兩指壓在江雪瀾腕上。
他的手指雖枯瘦,手下的力道卻很穩(wěn)。
小義端著一碗搗碎的草藥走進來,將手中的碗放在床頭小案上,隨后一語不發(fā)地退了出去,順手拉上房門。
搗碎的藥草放在旁邊,散發(fā)出清苦的藥味。馮師伯診完脈,拿起一片小竹板,挑起碗中的草藥查看。
他捏起一段尚未搗碎的藥草,放在指腹捻了捻,抬眼望向江雪瀾,嘆道:“你身中奇毒,老朽已為你稀釋了許多,不敢妄言毒性消減,但你若是不妄動真氣,也能暫且壓制毒性,同常人無異。”
“如今你強行用武,毒氣侵體,莫說眼睛,”馮師伯將指尖伸到江雪瀾鼻尖一晃而過,“恐怕連口鼻都會受到影響。”
江雪瀾坐在床邊,脊背挺直,宛如被拔掉利爪的鷹隼,臉上是少有的平心靜氣,聽了馮師伯的話,低語道:“前輩說的是。”
他方才聽見有人端了東西進來,想必是藥物,既是藥物,必然會有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