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陽見此問道:“是枚什么樣的扳指,和我說說,說不準有印象。”
陸宛便把那枚扳指的模樣給他描述了。
孟青陽皺起眉頭,覺得陸宛對那枚扳指的描述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還是聽過。
“罷了。”
青年輕嘆一聲,烏黑的睫毛垂下來,顯然非常難過:“估計找不回來了。”
他模樣那般好,難過的樣子很讓人心軟。
更何況陸宛本來就是很容易的心軟的人,簡直恨不得替青年哭一哭。
船上好像是有些賣小物件的商人,陸宛想了想,輕聲安慰道:“別難過。”
“等雨停了,”他說,“我去給你尋一枚差不多的回來。”
“這位小少爺。”
留著山羊胡的小販看著陸宛在攤開的貨箱里挑揀了半天都沒有選出滿意的,便猜到他是抱著目的過來的,于是問道:“不如你說說要找什么東西,小人幫你找找看。”
“我想找一枚白玉扳指,”陸宛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段距離,“不要太花哨,大約這么寬的。”
小販走到貨箱前:“好嘞,讓我找一找。”
他住的是最底層的艙房,和有些怕潮的貨物在同一層,艙房中陰暗潮shi,需要點著燈才能視物。
陸宛與底艙的環境格格不入,小販一邊在貨箱中翻找,一邊拿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他。
在昏暗潮shi的環境中,陸宛的皮膚越發顯得如同凝脂,嫩的仿佛掐一下可以掐出水來。
他認得陸宛,這不就是昨天在船上勾引胖子的那個少年嗎。
那個胖子昨天吃了啞巴虧,今日必然不能到處宣傳自己吃虧了,于是船上的人都肖想著胖子如何與那個纖弱清秀的少年共度春宵。
見他有些磨蹭,陸宛上前兩步,眼睛望著貨箱底部,“這里面也沒有嗎?”
他的低頭的動作可以讓小販看清他雪白的脖頸,以及鎖骨處若隱若現的小痣。
小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他望著陸宛的脖頸,目光發直,心里有些想入非非。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這艘船上能住上三層的人他一個都惹不起,他只是個普通的小販,要到通州去販賣一些小物件補貼家用的。
陸宛自顧自地尋找,找了半天用食指勾出一個扳指來:“這枚怎么賣?”
這是一枚色澤碧綠的扳指,質地像翡翠,跟青年那枚一點都不像,不過陸宛一眼相中了,所以想買下來。
小販想宰他一下,因此不敢看他:“二兩銀子。”
陸宛從懷里摸出些碎銀子來,一股腦地塞給他:“這些都給你吧,還要麻煩小哥有時間再找找我說的那枚扳指。”
小販小心地接過銀子,緊緊地捏在手里,不住地道:“好……好……”
他從貨箱里撿起一枚花樣很好的木簪,“小少爺,這個也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