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瀾似乎對香膏的味道很滿意,將香膏合上放在手里上下顛了顛,問攤販:“怎么賣?”
攤販比了四根手指:“四文錢。”
江雪瀾丟了四個銅板給他。
他穿的那么好,出手卻一點都不闊綽。攤販有些小失望地收起銀子,看向滿臉擔憂的裴盈兒,“小姐,胭脂還要嗎?要的話小人送您一件紅紙。”
“不……”
裴盈兒急著問孟青陽的情況,原本想說不要了,但是看著攤販小本買賣也不容易,實在不忍心拒絕。她從荷包里拿出一點碎銀,“把我試過的兩盒都包起來吧。”
“好嘞!”
攤販手腳麻利地拿出油紙和細繩幫她打包。
陸宛趁機扯了扯江雪瀾的袖子,悄聲問他:“孟大哥沒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江雪瀾收起香膏,有些不以為意:“他和同行的其他人都被迷暈了,現在應該在府里躺著。”
“迷暈了?”陸宛明顯不信:“孟大哥都被迷暈了,賊人怎會不傷害他?”
江雪瀾斜斜瞥他一眼,哂笑道:“他倒了,不是還有我在嗎。”
陸宛:“……”
他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實在無言以對。
好在可以從江雪瀾的態度里得知孟青陽應該沒什么大礙,江雪瀾應當知道輕重緩急,若是孟青陽有事,他也不會如此不著調。
得知孟青陽在府里,裴盈兒也顧不上逛街,提上胭脂急匆匆往家里趕。
陸宛心中也很掛念,但是江雪瀾不慌不忙,走路慢吞吞,還要這里瞧瞧那里看看,他總不能拽著他的衣服讓他走快一點。
江雪瀾睨他一眼,見他雖然面露焦急,仍然跟著自己,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喜歡荊州嗎?”
兩人慢慢向前走著,江雪瀾突然問了這么一句話。
陸宛原本偏頭看酒樓上掛著的燈籠,聽到這句話腳背又開始隱隱作痛。
從出門到現在,他都數不清被踩多少次了,依舊沒弄明白這荊州風俗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他故意使壞,追到江雪瀾面前用力踩了他一下,反問道:“喜歡嗎?”
周圍有人悄悄對他們指點,江雪瀾嘴角上揚,目光如炬,緊緊望著陸宛,“喜歡,我很喜歡。”
旁邊有位姑娘發出泣音,前不久她還踩過陸宛一腳。
陸宛意識到不對,稍微攏了攏袖子,小聲問:“踩腳背……到底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