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上下緊鼓密鑼,白依依幾日不曾合眼,終于迎來了徐襄的壽辰。
峨眉金頂彩綢飄飄,天色還未大亮,外面已經(jīng)響起了鑼鼓和嗩吶的聲音。
今日可以算是峨眉最熱鬧的日子。
陸宛被鞭炮鑼鼓聲吵醒,打開一道門縫露了個腦袋出來。
“師兄,”蝶谷的弟子已經(jīng)在洗漱了,見他出來連忙打招呼:“是不是被吵起來了。”
陸宛點點頭,推開房門出來,站在門前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小義,虞娘娘起來了嗎?”
小義端著木盆搖搖頭,朝虞君兒的房間看了一眼,小聲說:“肯定是沒起床,要是虞娘娘被吵醒了,肯定要出來罵人的。”
在他身后那個弟子深以為然地點頭。
“對了師兄,”小義忽然拍了下腦袋,把手中的木盆塞給身后的弟子,“大師兄囑咐我們參加壽宴要穿著統(tǒng)一,讓我們把你的衣服也帶來了,我去房間給你拿過來。”
他口中的大師兄就是虞君兒的大弟子,也是那對雙生子中的大哥。
若是按拜進(jìn)師門的先后來算,他們的大師兄應(yīng)該是陸宛。可是那對雙生子年紀(jì)比陸宛大一些,怎么也不肯叫陸宛師兄。
谷中有養(yǎng)毒蟲的鬼醫(yī),他們倆老去鬼醫(yī)那里偷一些毒蟲來嚇唬陸宛,逼著陸宛把大師兄的名號交出去。
陸宛從小就又乖巧又漂亮,別的差不多年紀(jì)的孩子看到陸宛,連聲音都會下意識地降下來些,也就那兄弟兩個會欺負(fù)陸宛。
陸宛個頭小,站起來還不到他們倆的下巴,除了順從哪里還有別的選擇。尤其是兩人當(dāng)中的大哥,性情十分頑劣,尤其愛捉弄人,就連姬慕容都為他感到頭疼。
乍一聽到這個讓自己糟心的人,陸宛抬手揉了揉眉心,示意小義去拿衣服。
小義急匆匆回房間去取衣服,另一個弟子端著木盆湊過來,“師兄,你是不是要隨我們一起回去了?大家都很想你。”
陸宛彎了彎眼睛,沖著這個年紀(jì)比自己大上五六歲的青年一本正經(jīng)道:“師兄也很想念你們。”
轉(zhuǎn)眼間到了晚宴時間,深藍(lán)色的天幕之下,峨眉山上張燈結(jié)彩,一派喜氣洋洋之色。
徐襄的壽宴自然在峨眉金頂舉行,各大派的人按照身份次序入席,虞君兒去了前排,陸宛在后面帶著其他弟子。
他換上了小義帶來的衣服,一襲淺紫繡銀紋長袍,系銀邊腰帶,目光柔和,十分的清秀俊雅,讓人有些挪不開眼睛。
大概是出門前被大師兄囑咐過,小義等人竟然能忍住好奇不東張西望。只是在陸宛身旁小聲道:“師兄,有好多門派的人啊。”
另一個弟子悄聲說:“我聽說還有好多門派的掌門都來了。”
小義不由咂舌:“這也太氣派了吧。”
蝶谷的弟子學(xué)的都是些醫(yī)學(xué)藥理,除去個別有心習(xí)武的弟子,其余弟子的武功并不怎么高強。
他們這般小聲說話,以為周圍的人都聽不見,其實都被附近的習(xí)武之人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