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長老的話,”前去通報的弟子從懷里摸出一枚白玉扳指,上面還沾著干涸的血跡:“我們只在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
這個扳指普普通通,成色也一般,長老接過扳指端詳一會兒,并沒有看出什么。
他們在這邊議論,陸宛卻有些著急。
斷骨之疼并非常人能忍,男子腿上的傷也不宜久拖。可是打斷長輩思考很不禮貌……陸宛糾結(jié)許久,還是忍不住站出來:“前輩,這位公子腿上的傷確實拖不得,不然還是讓我先為他接好右腿,其余的事情往后再說。”
“哦?”
那位長老才注意到陸宛,他看了陸宛裝扮一眼,恍然道:“你是蝶谷醫(yī)仙姬慕容的徒兒吧。”
醫(yī)仙是姬慕容的江湖名號,陸宛的師父在江湖上久負(fù)盛名,傳聞只要是沒有斷氣,經(jīng)她之手沒有救不活的人。
不止找她求藥的人,就連拜師求學(xué)的人也是絡(luò)繹不絕,只是姬慕容這些年就收了一個徒弟,從小養(yǎng)在身邊,被她喚作如月的。
陸宛垂眸應(yīng)道,“晚輩正是。”
長老伸手撫了撫胡須,瞇眼望向草席上的人,心中暗想,此人傷成這樣,就算是治好了傷也一時半會兒也起不來,翻不起什么浪花。
于是他換了一副笑瞇瞇的模樣,和藹地看著陸宛:“好,醫(yī)仙的弟子果然溫厚純良,老夫豈有拒絕之禮?”
陸宛松了口氣,不好意思再提麻沸散一事,只能蹲下身輕撫男子右腿,在心中一番建設(shè)之后凝神屏氣下手一折……
“哼……”
這一下竟是將男子生生疼醒,雖未睜眼,但是脖子上青筋暴起,身上立時就下了汗。
陸宛手一抖,動作卻不敢停,硬著頭皮從旁邊扯了早就備好的木板和布條替他包扎。
包扎過程中手卻一直抖,等包扎完以后男子身上早已被冷汗打shi。
陸宛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他跟著姬慕容學(xué)習(xí)十幾載,姬慕容從來不舍得讓他下手處理這般猙獰的傷口,所以他只是紙上談兵,今日算是頭一回實踐。
好歹是包扎好了。
陸宛松了一口氣,想起身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軟腳蝦,腳下使不出半點力。
卓玉一直觀察著他,見狀走過來將他扶起,溫聲問道:“陸宛師弟可是哪里不舒服?”
陸宛腳下發(fā)麻,微微皺眉,搖頭道:“只是蹲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