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青年本身就有內力護體,這樣一來原本要很久才能好的腿傷,用不了多久就能與常人一般行走了。
陸宛隨著青年的目光看過去,見他對著傷腿若有所思,以為他心有郁結,于是走到床邊坐下。
他捉了青年的手,將手指搭上青年的手腕,大概是著急下地行走,青年的脈象有些不穩,隱隱有急怒攻心之相。
陸宛把脈時,青年就靠在床柱上看他。
剛剛陸宛給他擦洗完身子只幫他粗略穿好衣服,此時xiong口的衣襟有些散亂的敞著,露出來的xiong膛精壯結實,因為被照顧的精細,帶著健康的光澤。
他原本就生的高大,陸宛坐到他旁邊時簡直比他小了一整圈,想與他對視得微微抬起臉才行。
陸宛果然抬了臉,落在青年眼中的臉小小白白的,看起來很是溫順。
“你不要著急活動,”陸宛收了手,坐直了身子,板起臉正色道:“你雖然會武功,體格比旁人好一些,但也不能太過心急?!?/p>
“是,”青年靠著床柱,懶洋洋地點頭:“我知道了?!?/p>
“知道就好,”陸宛小小年紀,卻擺出語重心長的姿態:“你心火內熾,對傷處也不好,我明天給你熬一些調理的藥來。不過藥石只是輔助,還得你自己靜下心才行?!?/p>
如此古板無趣,青年輕輕嘆了一口氣,卻不說話。
陸宛有意要與他開導,干脆脫掉木屐,面朝青年盤腿坐到床上,“你有什么煩心事,可以說給我聽聽?!?/p>
說完他自己猜測一下,詢問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上次他問青年家里人是否會擔心他,青年的反應似乎是不好。不過思家是人之常情,青年在靈鶴宗呆了也有半月有余,思念家人再正常不過。
有那么一剎那,青年的臉色沉下來,周身的氣息也帶了點凌冽的殺意,陸宛甚至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但也只是短短一剎,青年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瞥了陸宛一眼,“不想?!?/p>
陸宛緩了緩神,有些懷疑剛才那一瞬間的殺氣是自己產生的錯覺。
他剛救下青年時,青年對周圍的一切很不信任,殺意外泄是時有的事情,不過很快他發現陸宛全然沒有害他的心思,反而給他接骨療傷,從那以后便很少翻臉了。
陸宛在他面前提了兩次家人都叫他變臉,看來他與家中關系并不好。
陸宛垂眸思索,暗自思忖,看來以后不能在他面前提家人之事。
他這在這邊考慮怎么轉移話題,青年倒是自己說出了心中不滿:“我整日窩在這房中,太陽都曬不到,沒有酒喝,也沒有人陪,簡直要枯燥死?!?/p>
沒有人陪……陸宛想到被青年嫌棄的張泠泠,又想到被他的壞脾氣所嚇跑的小雜役,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
他為什么沒有人陪,還不是自找的嗎。
不過他說的倒也沒錯,整日窩在屋中確實煩悶枯燥。
“不如這樣,”陸宛說:“明日我帶幾本書來給你看?!?/p>
陸宛看的書,大都是醫學藥理,枯燥無味,晦澀難懂。青年差點被氣笑了,反問陸宛:“你是嫌我不夠煩悶,所以拿你的書來給我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