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宛看著自己被他抓在一起的雙手,心中哀嘆一聲。瘋子的力氣本就超出他許多,偏生縱云梯施展也如此熟練,僅憑他自己恐怕是難從他手里逃脫出去。
紅衣男子動作倒是麻利,拉起地上的鎖拷往陸宛手腕上扣。陸宛心知此時掙扎也無用,說不定還會將他惹惱了,索性不再掙扎,閉起眼睛任憑他將自己鎖在石壁上。
這石壁上的鎖拷恐怕是為人量身打造的,陸宛身高不夠,雙手被高高吊起來時,雙腳只有踮起腳尖才能觸到地面。
這洞中既潮shi又陰冷,哪怕他們所在的這一出比其他地方干燥些,石壁上仍舊生著青苔。
偏偏靴子也是shi的,踩在生滿青苔的市面上不斷打滑,陸宛自覺仿佛赤腳踩在冰上,雙手手腕墜得隱隱作痛。
這紅衣男子武功這么厲害,連陳百川都叫他大師兄,也不知究竟是何人。
他正在心中胡亂猜測著,紅衣男子忽然伸手卡住他的下巴,瞇眼望著他的臉。
昏暗的燈火下,陸宛清秀的臉上滿是慌亂,一雙漆黑的眼睛躲躲藏藏,不肯與他對視。
紅衣男子手掐得更緊,將臉湊得近了些,二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靠得這般近,陸宛全身汗毛倒豎,將身子向后退了些,后背貼在布滿寒氣的石壁上,連呼氣都放輕了,唯恐激怒這紅衣男子,做出些傷害自己的事來。
“小師弟真是俊俏?!奔t衣男子的手虎口生著厚重的繭子,在陸宛下巴處稍作摩挲便放開了些,他歪頭細細打量著陸宛的臉,只覺得他細皮嫩肉,與那些成日里習武練功的師弟們很不一樣。
他說這話,聽的陸宛頭皮發麻,貼在石壁上緊張地等了會兒,面前的人卻突然沒了動靜。
他悄悄抬起眼,火光下,紅衣男子的臉俊逸非凡,膚色透著病態的蒼白。雙眉直飛入鬢,細看他的眼睛,卻癡癡混混,目光渙散,不似尋常人那般清亮。
瘋子的心思自然無法揣測。
陸宛實在難受得厲害,見他突然安靜下來,便試探地動了動酸痛的手腕,鎖鏈隨著他的動作嘩嘩作響。
雙手吊高找不到施力點,才一會兒工夫陸宛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幾綹發絲黏在清秀的臉上,他咬緊牙關,將腳腕繃直了些,好讓雙手沒那么難受。
這樣耗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也不知他被這人帶過來的時候晏時和追出來了沒有。
“師兄,”許是他被吊了起來,紅衣男子消了氣,竟沒有繼續為難。陸宛舔掉淌進唇縫中的汗珠,垂著腦袋低聲哀求:“我已知錯,快些幫我解開吧?!?/p>
紅衣男子皺眉,見他不愿看向自己,便抓住他的頭發,強迫他抬起臉來。
陸宛實在沒什么力氣,只能任由他拉起自己的臉。
洞中火光明暗交錯,紅衣男子見他吃痛皺眉,便放過他的頭發,改為單手捏起他的下巴,坦言道:“小師弟,我沒有鑰匙,打不開這鎖鏈?!?/p>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