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就在江雪瀾驚疑不定地打量自己雙手之時,房門被一個頭戴布巾的年輕男子推開。
那男子手里端著一碗藥,見江雪瀾用手肘撐著枕頭靠在床上,先是一愣,隨后面露喜色:“這位公子,你可算醒過來了?!?/p>
他快步走到床前,將手中的藥碗擱置在旁邊,動作麻利地拉過床上的被子,卷好以后放到床頭,好讓江雪瀾可以靠在上面。
江雪瀾原本不喜被人這般觸碰,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暗自觀察了這男子一番,見他不像是有武功的樣子,似乎只是個普通人。
“公子,我先喂你把藥喝了,然后去找師父過來。”年輕男子正是小義,他負責給江雪瀾喂藥。江雪瀾醒過來,他也是很高興的,不過倒是沒忘記自己過來的目的。
他端起那碗黑乎乎的湯藥就要喂給江雪瀾,江雪瀾用手虛擋了一下,本想自己來,不料他手抖的厲害,渾身虛弱無力,險些將湯藥潑灑在身上。
幸好小義早有預料,及時扶了他一把。
“公子,還是我來吧?!?/p>
小義在谷中不知照顧過多少病人,動作十分熟練的給江雪瀾喂了藥,并沒有拖拖拉拉令人反感。
小義給江雪瀾喂過藥以后便匆匆叫了馮師伯過來,馮師伯給江雪瀾把過脈,臉上的表情有些詫異,似乎想不明白江雪瀾為何會醒過來。
他捻著胡子沉吟了一番,詢問江雪瀾可有哪些地方不適。
江雪瀾忍痛能力極佳,饒是這樣,仍感覺自己體內像是有萬只螞蟻在啃噬,牽一發而動全身,五臟六腑燒的十分難過。
他靠著床頭,倒是沒有托大,如實向馮師伯道出。
馮師伯將手指重新搭回他的手腕上,面色凝重,邊聽邊點頭,在心中思索如何調理應對。
他只問江雪瀾的癥狀,除此之外一概不問,好似除了給人看病,對其他的事情全都不在乎一般。
從江雪瀾房中出來,他馬不停蹄地前往藥房抓藥,連等在門外的人都沒有注意到。
“教主!”
聞人語早在門外等著了,擔心打擾到馮師伯診治便一直沒有出聲,馮師伯一走她便沖到床邊,依舊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
江雪瀾靠在床頭,面若金紙,精神雖然不濟,但往日余威還是在的。
他不過是瞥了聞人語一眼,聞人語立馬老實了。
“教主,”她低著頭請罪,“屬下自作主張,將馬車趕來了蝶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