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義帶陸宛去了后院的小樹林,那里有一些新土。
小義在旁邊撿了根樹枝,從土堆里挑出一塊手帕,手帕上染著一些干涸的血跡,顏色發烏,還有些褪色,看樣子已經埋在土里有段時間了。
陸宛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江雪瀾的房間,驚道,“你為何會發現這個?”
放下樹枝上的手帕,小義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到后面來小解,見這一塊似乎埋了東西,就……”
見陸宛皺眉,他連忙道:“師兄,你說這會不會是江公子埋在這里的,他吐血了?”
“八成是?!?/p>
陸宛蹲下身,原本想撿起地上的手帕,又想起小義說他在此處小解,動作頓了頓,到底是沒有去撿地上的手帕。
他思忖道,江雪瀾為何要偷偷摸摸將手帕埋在這里,偷埋就罷了,還要刻意露出一些來,簡直是故意引導著人去發現。
他在心中暗嘆,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弄不懂這個人了,這么說似乎也不對,好像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看清過這人。
陸宛的性子不像小義那般咋呼,即使是心里有疑慮,面上也默不作聲。他不知江雪瀾故意留下那手帕讓人尋到,究竟是何意,便按兵不動,沒有主動去問他。
不料他這一回,確實是冤枉了江雪瀾。
江雪瀾自從修煉了那老道留下的功法,身體一日好過一日。
他本就天賦極佳,悟性也高??梢詣佑脙认⒅蟊銓⒋蟛糠侄舅貕褐圃谧蟊壑校脖瞥鲶w外一小部分。
他原本是想把沾了血污的手帕處理掉,處理到一半的時候,轉念一想,這后院滿地的落葉,不像是經常有人過來的樣子,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更何況他乃一教之主,這般偷偷摸摸,本就十分不像樣。
如此一想,他便把帕子隨手丟下,腳下一撥,用泥土虛虛掩蓋住,不曾想被尿急來不及去茅房的小義給發現了,還告知了陸宛。
房中飄著苦澀的藥味,江雪瀾一口將湯藥喝完了,把碗放在一旁,忍不住抬起手腕嗅嗅,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被這些苦藥腌入味了。
陸宛收走空碗,并不急著離開,反而在床邊坐下。
“宛兒。”
江雪瀾只道他想陪自己說會兒話,便直起身,眼眸中含著笑意。
他的眼睛這幾日好了許多,能隱約看到面前的人影,他朝陸宛身旁靠近,被陸宛一把抓住了手腕。
習武之人的體溫比尋常人要高一些,陸宛抓住他的左手,微微皺眉,覺得這手的溫度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