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河曾敗在江雪瀾手中,還是當著陸宛的面落敗,這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晏時和竟敢將此事說與外人聽?
晏清河瞇起眼睛,手下的黃梨木扶手裂開一道縫隙。
這也變相承認了文公公方才的問話。
文公公搖搖頭,心中暗道,年輕人,氣性太大,喜怒都形于外表,遲早要吃大虧。
但現下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文公公抓住晏清河與江雪瀾的矛盾,繼續激他:“咱家聽說,那魔頭如今受了傷,現如今就躲在嵩山少林寺中。”
晏清河比晏時和好糊弄的多,晏時和看似很好說話,但是想讓他替人辦事,難。
他必須知曉一切,權衡一番利弊,到最后也不一定會幫忙。
晏清河就不一樣了,他只需要稍微刺激一下,便足矣。
果然,文公公的話音落完不久,晏清河目光微動,看向他:“此話當真?”
再來一局
現如今,外界流言四起,江湖動蕩,少林寺賓客不絕。后院中的廂房卻絲毫不受影響,十分安逸平靜。
眼看著天氣入冬,越來越冷,房中燃起了爐火。
清律方丈拆人送來了藍色的粗布棉襖,雖然厚重笨拙,但是穿在身上非常抵御寒冷。
算算日子,他們來少林也有將近兩月了。
陸宛身上穿著粗布藍襖,從外面回來后關好房門,從懷里拿出兩個尚且帶著余溫的油紙包。
大概是年節將至,山下的小鎮熱鬧非凡,陸宛看見了好些賣點心的小販,熱情地站在路邊招呼,便裝了一些桂花糕回來。
他坐在桌前打開油紙包,準備分一些出來拿給小義。
桌子附近飄著桂花糕的香氣,陸宛撕下一塊油紙,剛準備把點心分一分,房門便被人敲響了。門外響起無念的聲音:“陸師弟在嗎?”
陸宛一邊應聲,一邊起身去開門。
無念身上的穿著比他單薄多了,一件灰色的小襖,外面罩一件看起來頗為厚實的袈裟。
“陸師弟,”他垂著眼,面帶笑容道:“你的師兄來少林做客,此時正在前室的客房中,可要隨貧僧去看看。”
“師兄?”
陸宛驚訝道:“不知是哪一位師兄,為何會來少林。”
無念聞言苦笑,沒說是哪一位,只說:“自然還是為了前陣子的傳言。”
此言一出,陸宛的神情卻變得有些欲言又止。
他自幼與那兩位師兄一同長大,自然了解他們,這二人都不是愛管閑事之人,怎么會因為一句少林包庇異端的傳聞便親自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