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摁趴在溪水邊,單手擒住她的雙手,居高臨下地打量她。
他挑眉:“我竟不知,‘嫻雅溫柔’的裴家女郎,生氣時還有打人的習慣。我蕭玄策不是乖乖挨打的人,你自己說,該怎么辦?”
他忽然起了逗她的興趣:“還你一耳光,可好?”
裴道珠趴在水邊,又害怕又委屈。
她咬牙切齒:“世上再無你這般可惡的男人!小雞肚腸,毫無君子風度!”
蕭衡輕嗤。
他只是逗她而已,叫他扇女人耳光,他做不到。
目光落在她的腰下。
少女腰窩深陷。
往下,絲綢裙裾緊貼著肌膚,勾勒出窈窕飽滿的曲線。
蕭衡的腦海中,突然掠過神殿里,少女裙衫委地的模樣。
許是奔波半夜,許是被壁畫刺激,他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識去捻佛珠,卻想起這趟出行沒帶佛珠。
想著今夜總要見血,他懶得再守那清規戒律,毫不顧忌地拍了下裴道珠的后臀,淡淡道:“還你一巴掌,扯平了。”
裴道珠的瞳孔驟然縮小。
她猛然坐起身,捂著后臀,死死盯著蕭衡。
這不要臉的狗男人并不管她,自顧去溪邊喝水了。
她氣急敗壞地站起身,一腳踹向蕭衡。
她企圖把他踹進水里,好叫他受點教訓,誰料這狗男人戒備心極強,瞬間側開了身。
裴道珠始料未及!
她身體前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掉進了水里!
她費力地撲騰,罵得厲害:“蕭衡你這個棒槌,你怎么敢!”
蕭衡悠閑地站起身,好整以暇地欣賞她努力撲騰的模樣,嗓音清越溫柔:“阿難真慘……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模樣,實在好笑。”
“你——”
裴道珠氣得徹底說不出話。
蕭衡笑了笑,在水邊單膝蹲下,扶住她的手臂:“上來。”
裴道珠喘息著,抬起通紅的眼睛看他,也是氣急了,見他毫不設防,便揚起溪水潑向他的臉。
蕭衡抬袖,毫不在意地擦去水珠,深深看她一眼。
已近黎明,山中月色朦朧。
妙齡少女浸在山溪里,烏青長發散落在水面上,唇紅齒白冰肌玉骨,是難得的人間絕色,哪怕神情憤怒,也仍舊難掩撩人姿態,像是深山里惑人的花妖。
蕭衡在心底念了幾句佛經。
卻發現,佛救不了受難的世人,也阻止不了暗夜里滋生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