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乖巧溫順。
蕭衡對她的憐惜又多幾分。
蕭衡回到金梁園,想著裴道珠落水的事,于是隨便找了個借口,叫顧燕婉罰抄經(jīng)書三百遍。
顧燕婉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不敢置信:“不就是丫鬟忘記清掃院子門口的落葉嘛,他至于指責我邋里邋遢、不愛干凈?!這是對一個淑女最大的羞辱!”
侍女勸道:“九爺是長輩,您小聲點,萬一給別人聽見——”
“怎么,他還要給我安一個不孝的罪名嗎?!”顧燕婉厲聲,“肯定是裴道珠慫恿他對付我的,裴道珠……她知道落水的事是我干的了!”
侍女不知如何接話。
過了半晌,她小心翼翼地取出筆墨紙硯:“沒有晚輩敢忤逆九爺,您還是趕緊抄書吧。三百遍,得抄很久呢。”
顧燕婉看見經(jīng)書就來氣。
她咬牙切齒:“去請榮哥來,就說我在他家受了天大的委屈!”
……
是夜。
夜色沉沉,一架馬車停在了裴府后門。
裴道珠穿了件黑色斗篷,在夜色掩護下推門而出。
她登上馬車,車廂里燃著兩盞燈,蕭衡正在看書。
聽見動靜,蕭衡從書里抬起頭。
明明是去辦案,這姑娘卻穿著奇裝異服,像是要去私奔。
他嫌棄:“怎么穿成這樣?跟我出去辦案,是見不得人的事嗎?”
裴道珠整理了一番斗篷:“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給我阿娘知道,定然不允許我出門,當然要要偷偷摸摸。從前和玄策哥哥溜出去玩兒時,我不也是如此小心?那時候咱們總會玩到深夜,然后你再偷偷把我送到后門……那些事,我可都記著呢。”
她記得,蕭衡卻不記得了。
他不知道裴道珠口中的“玄策哥哥”,究竟從何而來,究竟是誰。
他臉色泛寒。
總覺得……
自己頭上綠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