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望向茶室外,來人乃是謝南錦。
謝南錦褒衣博帶,容色風(fēng)度比尋常士子更加清峻瀟灑。
她輕搖折扇,對白東珠冷笑:“你是個什么惡心東西,也配對我阿弟下手?!”
此刻白東珠衣冠不整,被謝家女郎和一眾侍女奴仆圍觀,只覺雙頰滾燙顏面掃地,只得手忙腳亂地攏起衣裙。
她呼吸急促,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南朝民風(fēng)再如何開放,眾目睽睽之下衣衫不整對郎君投懷送抱這種事,到底還是丟人的,更何況她還曾是高貴的蜀國王妃!
謝麟輕嗤:“還不趕緊滾?”
白東珠的眼淚直接掉了下來,柔弱道:“不知我做錯了什么,叫你們?nèi)绱藚拹骸鸵驗槲以鞘駠蹂阅銈儾排懦馕覇幔俊?/p>
“厭惡你,跟你的身份毫無關(guān)系。全然只是厭惡你這個人罷了。”謝麟拂袖起身,忽然譏諷回眸,“對了,白夫人,金梁園你是回不去了,我若是你,就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蕭衡的怒火,不是每個人都承受得住的。”
謝南錦合攏折扇,霸道挑眉:“還不滾?”
白東珠哭得更加厲害。
她算計了這么久,沒想到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論容色,她只比裴道珠差一點點。
論才華和手段,雖然沒有展示的機(jī)會,但她敢說就算是裴道珠也未必比得上她。
只因為她晚來一步,所以人人都要向著裴道珠嗎?
太不公平了!
她掩面啜泣,怨憤地看了眼這對姐弟,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茶樓。
白東珠走后,姐弟倆重新要了一間干凈的茶室。
謝南錦興致不錯,親自煮起茶來。
謝麟托腮:“這種小場面,我自己就可以對付,無需阿姊出馬。”
謝南錦嗔怪地看他一眼:“在我眼里,你永遠(yuǎn)都是個小孩兒。怕你被那蛇蝎婦人算計,因此才跟了來,你倒是嫌棄上我了。”
她替謝麟倒上一盞茶:“正月快要結(jié)束,你打算幾時動身?”
謝麟一早就跟府里的人說好了,新的一年要去北疆從軍。
謝麟聞了聞茶香,笑了起來:“阿姊和陸家哥哥感情極好,也早已到了適婚的年紀(jì)。聽說陸家人已經(jīng)開始催促,想必你們訂婚成親也就這幾個月的事。我啊,舍不得錯過阿姊的婚禮,定要喝了你倆的喜酒,才舍得動身北上!”
謝家家主未曾納妾,膝下只有三個嫡出的孩子,彼此感情極好。
加上北疆路途遙遠(yuǎn),單程就得耗費一兩個月的時間,因此謝麟打算喝完姐姐的喜酒,再動身北上不遲。
提起喜酒,謝南錦再如何瀟灑,也悄悄紅了臉。
她拿扇柄叩了叩謝麟的腦袋,聲音輕軟:“不許胡說……”
……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