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里安笑了一下,他也知道自己愚蠢。
明知道這個oga不屬于他,卻還是因為顧謹亦在畫室里多停留了四個月。
明知道不得見光的暗戀就應該死在腹中,他卻還是偏要勉強。
也許是因為這個休息區太安靜了,月色又溫柔,喝下去的酒精也燃燒掉了他的理智。
這一切都給了他錯覺,好像不管他做出這樣錯誤的決定,都只會停留在此夜,天亮就消散。
他對顧謹亦說道:“顧老師,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什么我會在意你伴侶是誰?”
“因為我喜歡你,想挖你伴侶墻角。”
“你結婚了我也不在乎,我一樣可以把你搶過來。”
他這話說得一點不禮貌,卻又很坦蕩,一點沒有為自己的打算羞愧。
他一直是這樣不擇手段的人,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弄到手,人也一樣。
但他看著顧謹亦的神情又有些掩蓋后的難過。
因為他知道他得不到顧謹亦。
但他的對手是謝淮舟,聲名顯赫的謝家家主,而他只是榮御科技的次子,他連跟謝淮舟去逞兇斗狠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他的笑容又變得有些無奈,像是真的很遺憾。
“可惜了,如果你伴侶不是謝淮舟,也許我已經把你搶到手了。”
顧謹亦被這一連串話砸得說不出話來。
他剛才對顏里安做了種種揣測,覺得對方一定是沖著謝淮舟來的,陰謀詭計在腦海里過了有七八輪。
可沒想到,他最后卻聽到了一份意料之外的告白。
這讓他的神情僵住了,甚至有些尷尬。
他并沒有立刻相信顏里安的話,他不覺得自己能有這么大的魅力,謝淮舟喜歡他還不算,顏里安這樣年輕活躍,家世良好的alpha也拜倒在他身前。
所以他別開了臉,敷衍道:“別開玩笑了,這不好笑。”
可是顏里安并沒有順著他給的臺階走下來。
顏里安嗤笑了一聲,“我哪里看著像開玩笑了?”
他的身體稍微往前傾去,拉近了一點與顧謹亦的距離,然后吐字清晰地又重申了一遍。
“顧謹亦,我喜歡你,你沒聽錯。”
顧謹亦沒法再裝糊涂了。
這片休息區太安靜了,包間里的喧鬧被阻隔在了沉重的門后,這個昏暗的角落只剩下溫柔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