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這六年,無時無刻不在想這個人。
顧謹亦給楚小年在幼兒園請假的消息,很快就到達了謝淮舟的耳朵里。
秘書報告這件事的時候,謝柯也在他辦公室,一聽就奇怪地問:“嫂子這是要帶小年去旅游么?”
謝淮舟的視線停在光屏的最后一排文字上,眼神許久未動。
他明知自己會有這天,但是這天真的來了,還是比想象中更摧心斷腸。
而謝柯還在追問他,啰哩啰嗦,吵得他頭疼。
“他不是要旅游,他是要離開我。”謝淮舟冷淡地回答了謝柯的問題。
謝柯:“啊?”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離開不離開的,前幾天他哥不還和顧謹亦恩恩愛愛嗎?
他哥陪著顧謹亦過發情期的時候,工作可還是他分擔的。
“哥,你胡說八道什么呢,別亂開玩笑,”謝柯皺著眉,“這話可別讓顧謹亦聽見,他肯定要不理你。”
但他這句話并沒有得到回應。
謝淮舟看著他,臉上一絲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不明顯的痛楚。
不熟悉謝淮舟的人,也許都看不出他是在難過。
謝柯被嚇住了:“你不是吧……你跟顧謹亦怎么了?”
謝淮舟面前的光屏已經變成了一片純黑色,上面倒影出他的臉。
是張令人心生不安的臉,明明骨相清俊,卻看不出一絲的溫和。
他對謝柯道:“你記不記得,我在帝國畢業的那一年,曾經因為飛行器失事,失蹤了半年。”
謝柯茫然:“記得啊。”
“我那半年,就是跟顧謹亦在一起。”
他簡短地把自己跟顧謹亦之間的事情,說給了謝柯聽。
他從前不說,是因為怕謝柯在顧謹亦面前露了餡。
但是現在顧謹亦就要離開他了。
說不說,都留不住他了。
謝柯一開始還能勉強淡定地聽著,但到后面已經震驚得說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