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辦?”他問。
曲溪咬了咬嘴唇:“你會一直在羅塞爾星住下去嗎……不走了嗎?”
顧謹亦愣住了。
他沒想到曲溪會這么問。
但他笑了下,避重就輕道:“怎么了,你嫌我煩了嗎,不想我在這兒住著了?”
曲溪卻沒笑。
她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覺得,在羅塞爾星的生活,并不是顧謹亦想要的。
羅塞爾星也許能讓顧謹亦停歇,給他一個暫時的庇護所,但是顧謹亦在這里,并不快樂。
他們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但顧謹亦只是陪她玩,并不是自己真的想出來。
可她看著顧謹亦回避的眼神,還是沒再多問,把手里剛才買的零食塞給了顧謹亦。
“你想住多久都行,”她悶悶道,“零食記得給楚小年,別私吞。”
然后她往后倒退了幾步,走下臺階,對著顧謹亦揮揮手,“我走了。”
她踏著月光離開了。
顧謹亦看著她走遠,才重新打開花園的門,走了進去。
但他在走進花園前,往外面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似乎有人在看他。
但他回過頭,街道上空空蕩蕩,對面的花店已經關店了,落地窗的紗簾落下,后面全是扶疏的樹影。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過于敏感了。
他進了玄關后就換了家居服,沒在樓下多逗留,就去洗漱睡覺了。
而在睡覺前,他又想起來曲溪剛剛問他的話,和看著他的眼神。
曲溪的聲音很輕,萬般不甘愿。
他知道曲溪是在問他,會不會想離開羅塞爾星。
這對曲溪來說,大概是這輩子最艱難的一句問話了。
因為他離開羅塞爾星會去哪里,曲溪心知肚明。
可她還是問了,就因為察覺到他可能沒那么開心。
顧謹亦想,他這輩子雖然情路坎坷,交朋友的運道卻一向不錯。
他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手指,那里空空蕩蕩,再沒有戴著一枚結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