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那晶卡看了一會兒,將信息頁重新隱藏了起來。
但過了幾秒,他的光腦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來自謝淮舟。
自從他搬來羅塞爾星,每天都能收到謝淮舟的消息,克制又規(guī)矩,一天只會有一條。
他不準謝淮舟來見他,謝淮舟聽了。
但他沒說不允許謝淮舟給他傳遞消息,所以謝淮舟總會在晚上給他一句問候。
不敢發(fā)太多,怕他生氣,也不敢懇求他回來,只挑著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跟他說。
他從來沒有回復(fù)過,謝淮舟也不在意,像自言自語,又像在給他看日記,每天就靠著這一則消息,假裝他們還沒失散。
但顧謹亦沒有點開這則消息。
他關(guān)閉了光腦的頁面,回了家。
謝淮舟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收到回復(fù),但他也并不意外。
他這些天發(fā)出的訊息,全部都石沉大海。
就像他離開的那些年,顧謹亦也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一言半語。
反而是他身邊的謝柯,看著再沒有亮起的光腦,又看看他哥身邊豎著的空酒瓶,眼神又糾結(jié)又不忍。
他這幾天有事沒事就往謝淮舟這兒跑,一開始是怕謝淮舟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后來卻是想陪陪謝淮舟。
顧謹亦和楚小年來之前,謝家這么大一個宅子,只住著他哥一個人,他也沒覺得哪兒不對勁,反正他哥向來不喜歡熱鬧,只喜歡冷清。
但顧謹亦和楚小年來過又走,這個宅子短暫地?zé)狒[過,有過一位溫柔和善的oga,有過一個有甜又軟的小孩子,有過貼在墻上的兒童畫和不斷更新的兒童樂園。
如今,這座宅子又空下來,他才驚覺這里像個過分華貴的牢籠,把謝淮舟囚禁在了這里。
這讓他于心不忍。
他哥這輩子,雖然出生在潑天富貴里,又坐擁無邊的權(quán)利地位,卻委實說不上幸運。
生母早逝,自己也被親生父親設(shè)計,幾次死里逃生,如今連愛人也求而不得。
他試探性問謝淮舟:“要不我給,我給嫂子發(fā)個消息問問?”
顧謹亦這么好脾氣的人,應(yīng)該不會不理他吧。
謝淮舟卻否決了他的想法。
“別去給他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