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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 第89節（第1頁）

"李姐就那么縮在角落里，蹲在那里和周圍的冰冷的石頭一樣，不停的搖著頭，嘴里喃喃自語，說的全是愧疚的話。

心兒的手忽然抖了，抖似乎母子連心的跡象又發生了，她也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被撕裂一般。

“算了，我認命了，我跟你走。”

心兒的聲音輕聲細雨，和剛才的悲壯截然不同，似乎是認命了，似乎是接受了這個命運的捉弄。

“你說什么？”李姐抬起眼，一臉恐慌，不可思議的盯著心兒。

“我說我跟你回去，當證人！”

心兒的眼神無比堅定，看向李姐，一字一句說道。

“不行，剛才是我想的不過周全，我竟然那么無知，我竟然無知到要將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與不顧，為了現在的雇主，竟然想要讓你與那些公家人去對峙，我簡直是異想天開，我這是在害你，你怎么能答應？？”

李姐不可思議的說道。

“現在覺得剛才說的那些話不妥了？現在覺得我是你女兒了？”

心兒像是自嘲一般，冷笑著。

“剛才你說的話就和剛才我心中的想法是一樣的，前一秒還覺得你是我的親生母親，處處會護著我，可是當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感覺我的性命就有那草芥，沒人疼愛，即便是你站在我面前，我都是墻頭的一棵草。”

心兒冷笑著，繼續說著。

“可是我忽然之間又想明白了，既然你的雇主能讓你連自己親生女兒的命都不顧，想要為他們做事，他們一定是非常好的人，才能讓你付出這樣的感情吧，畢竟我們雖然有血緣關系，可是你卻待在他們家那么多年與他們日日守護在一起，可能你們之間才是真實的感情，而你對我或許只有愧疚吧。”

“但是你不在的這些年，雖然我的生活過得很苦，我和爹相依為命，但是爹在你走之后盡情大便他似乎是認識到了自己之前作的是多么可笑，他也在盡力的彌補我，彌補我就沒有娘親的童年，所以他把我當做手心里的寶，把我養護的很好，所以我才能安然無恙的長到這么大，雖然他以前犯過錯，可是他是我爹，就像剛才我出來想要尋你的時候，他都順著我。”

心兒聲音冰冷，手電筒那束微弱的光依舊放在李姐的臉上。

“他變了嗎？他打我的時候，我覺得他沒有變，他還是惡魔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如果沒有他，我就不會離開這個家，我也不會離開你，你也不會恨我。”

李姐冷笑著。

“但是我后悔了，剛才的說法是我沖動了，不該讓你當證人，我不會讓你和那些公家人對峙的，我不會讓你成為他們的嚴重盯。”

“不行，當證人是我的決定，你現在說了已經沒用了，作為窮人這么多年，我太能了解窮人的苦了，我也想當一回英雄，我也想為上我的那個男人說情，那個人他明明就已經投降了，為何還要冤枉？我不是想幫你，我是想幫跟我一樣的窮人跟我一樣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甚至連開口為自己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的人。”

李姐不可思議的看向面前的心兒，心兒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中。

她皺著眉，可是搖頭的速度卻十分的緩慢。

“可是心兒，你想過下場嗎？說不準是非常不好的下場？和他們作對，那就成了公敵，胳膊能擰過大腿嗎？像我們這種人就應該小心翼翼的活著呀…。”

李姐又淚流滿面，她似乎在欣兒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曾經的她也是不肯向命運妥協，即便知道自己可能身負萬劫不復之地，就像是撞了南墻一樣，不回頭不認命。。

“我當然想過下場，可是我又能為社會做什么貢獻？但是如今但凡能夠為底層人說上一句話，我定會義無反顧，如果所有的人都和著港口的漁民一樣，個人的膽小懦弱，個個不敢說實話，個個為首是瞻，那這個社會就完完全全成為他們的天下了，而我們只是一生活在最底層的勞動者，我們的生命就如那螻蟻一般，骯臟低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