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過去的七年,無數個夜晚。
我洗漱干凈,躺在他身邊,可他總是以“爸媽就在隔壁,不方便”為由,輕輕推開我。
他說:“知夏,乖,等爸媽好了,我們想怎么樣都行。”
我一直以為,他是體諒我,是尊重我。
現在想來,他只是嫌我這個每天和棺材打交道的女人晦氣。
“你在想什么?”
霍柏川不滿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愛答不理的!”
“夠了!”我終于無法忍受,厲聲打斷他。
爭吵聲驚動了隔壁。
“怎么了這是?大半夜的吵什么?”婆婆坐著輪椅滑到我身邊,拉住我的手。
語重心長地說:“知夏啊,柏川工作壓力大,脾氣急了點,你多擔待。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嘛。”
公公也附和道:“是啊,知夏最懂事了。
我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后退一步,與他們拉開距離。
“我身上死人氣重。”
“這幾天我出去睡,還有單子沒完成。”
說完,我不顧他們錯愕震驚的臉,徑直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家。
第二天,我回去了一趟,家里卻空無一人。
桌上放著一張紙條:【我帶爸媽去復查,過兩天回來。】
我嗤笑一聲,他們應該是回別墅去了吧。
以前他們也用這個借口騙過我。
不過正好,我能借此機會安心收拾東西離開。
打開衣柜,里面屬于我的衣服少得可憐,大多是些便宜耐臟的款式,方便我干活。
我把它們一件件拿出來,塞進一個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