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是一道光,不過速度極快,像是霹靂一般。
夏天樓著伊筱音剛踏上石階的那一瞬間,這道光就倏地隱沒進了他的身體里。
不過,夏天沒有閃避,甚于沒有露出任何不快的表情,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隨即就不以為意。
伊筱音也沒有覺得意外,顯然是對這種情況早就有所預料了。
接下來,夏天每踏一級臺階,就會有一道或者幾道光,憑空而生,然后掠向他的身體,隨即隱沒不見。
等夏天和伊筱音走到石頭高臺的頂部的時候,半空中已經(jīng)有無數(shù)的光線了,如同瀑布似地,降落進夏天的身體里。
“這些光,都是島上族人的一縷意識分流,等你都消化完了,我再把霜月令給你?!闭驹诓贿h處的陰無雨滿臉笑容,沖夏天輕聲說道:“到時候,你就能知道島上一共有多少人,而其中玄陰族的族人有多少,外來的客人有多少?!?/p>
說著,又解釋了一句:“同樣的,你的一縷意識分流也會自動融入霜月令中,供陰后查看?!?/p>
夏天沒有說話,只是等著那些光芒一道一道一融入他的身體里,在他的腦海里同時閃現(xiàn)了這些人的臉龐,以及各種信息,心里也解決了一個疑惑,那就是為什么族長一眼就能分辨出誰是族人,誰是冒充的,原來是這么回事。
“咦,好像有三個人有點古怪?!毕奶鞂⒛切┕饷⑽胀炅酥?,立即察覺到其中有些不對勁,其中有三道光線相當黯淡,所以沒辦法查看他們的詳細信息,但是又沒有完全熄滅,“他們是什么情況?”
陰無雨點點頭,沖夏天道:“這三個人的異樣,我也早就察覺到了,之后也找過他們,但是又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身上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p>
“其中一個不就是你的玄孫嗎?”夏天仔細回憶了一下,然后說道:“我記得好像叫白歧視還是什么來著?!?/p>
“他叫白奇石。”陰無雨不由得地瞪了夏天一眼,“我可是一百零八歲的黃花大閨女,兒子都沒影呢,哪來的玄孫。他是我大哥的玄孫,只是陰后用血脈禁斷之術(shù),把他轉(zhuǎn)到了我的血脈嫡流之下。”
夏天撇撇嘴:“這種功法,聽著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玩藝?!?/p>
“說起來,你的逆天八針是不是也可以辦到?”陰無雨有意無意地看著夏天,試探著說道:“如果可以,不如直接把這種血脈禁斷的限制,統(tǒng)統(tǒng)解除了吧?!?/p>
“解除也行啊,不過要先干掉那個陰后再說,不然解除了她也可以隨時再建立新的限制?!毕奶鞂Υ说故菬o所謂,他對控制別人沒什么興趣,更何況他如果想控制誰,根本不需要什么血脈禁斷,也不需要這種意識分流,直接上針就行了。
陰無雨心想也是,從懷中摸出一塊霜白色的令牌,遞給了夏天:“這就是霜月令,我就把它交給你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玄陰族的族長了,族中所有人的命運就全交到你手上了。”
“我沒興趣承擔什么全族人的命運,你們的命運只能你們自己決定?!毕奶旖訍鬯铝睿贿^對陰無雨的話甚是不以為然,“我只是想找到那個陰后,然后干掉她。之后,你們想去哪兒,想干什么,你們自己說了算,跟我沒有關(guān)系。”
陰無雨一臉誠摯地說道:“如果能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
“現(xiàn)在當務之即,還是想辦法逼陰后現(xiàn)身?!币馏阋羯袂槁杂行┠?,不無擔心地說道:“如果讓她察覺到危險,只怕會提早逃出霜月島,到時候再要找她就更難了。”
陰無雨也有這方面的擔心:“這點確實不得不及早做好應對措施,我上次聯(lián)系陰后,還是兩三天之前。在那之后,她再沒有找過我,我也無法再感知到她的存在。”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她應該還在島上?!?/p>
“只要她還在島上,那情況就還在掌控之中?!币馏阋舻卣f道。
“還有,這塊霜月令,你最好用無根木制作的容器裝起來,等有需要的時候再用。”陰無雨見夏天一直在把玩著那塊霜月令,不禁提醒道:“因為霜月令會無時無刻地從主人身上汲取靈氣,稍不留神,就會被它吸干。我若不是留在霜月島上,估計也早被它吸得靈氣耗盡而死了。”
夏天看了看手中的霜月令,分明能感覺到這塊令牌在以一種微不可察的方式從他身上汲取靈氣,如果不加以控制,普通人估計兩三天就撐不住了,不過他并不在意這個,以他的冰火靈體再加上逆天八針,靈氣這東西他要多少就有多少,當然前提是他不能受傷,畢竟冰火靈體也不是萬能的。
當年,他也是靠著跟同樣是冰火靈體的柳夢不停地雙修,才讓自己的冰火靈體提升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層次,不過自從柳夢到了渡劫期之后,基本上雙修對冰火靈體就再沒有半點促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