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絹子斗大的字,不認識幾個,自然是不知道這張紙上都寫著什么。
可她不認識不要緊,她有個厲害的當家的。
雖然當家的當年讀書不用功,沒能考取童生,可也是上過幾年學堂的。
灶屋里顧友長正吃下最后一口青菜,只給胡絹子留了一筷子的份量。
聽到那婆娘喊他,不由得有些心虛的擦了擦嘴。
“又咋呼什么呢!”看著只剩下藥渣的罐子,顧友長隨手從一旁的水缸里,舀了滿滿一瓢水,倒了進去。
見罐子里再次滿滿當當的,他這才放心的將藥罐放回爐子上,繼續煎藥。
剩下這些藥渣可不能浪費掉,加上水熱一熱,還能繼續喝呢!
“你看這上頭寫的什么?”胡絹子像是捧著寶貝似的,將紙片遞到當家的面前。
接過紙片的顧友長,看完上面的內容后,渾身一個激靈,頓時吃飽喝足后的好心情,也隨之煙消云散。
“這這東西,你是在哪兒發現的?”他一把攥緊胡絹子的手腕,眼神里透著森冷。
“在就在之前,咱們家藏銀子的地方。”
“當家的這上頭寫的什么?你也跟我說說啊!”
“可急死我了!”胡絹子一看當家的臉色不好,直覺這紙條上寫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咱們的頭發還有家里的銀子,可能真不是蕊兒干的。”顧友長一句話還沒說完,胡絹子立刻便像炸了毛的獅子,瞪著眼睛跳起來。
“鬼扯!不是她還能是誰?”
“我可告訴你!咱們還得罪過誰?除了那小賤蹄子,再沒第二個人對咱家這么恨之入骨。”胡絹子一口咬定自己的猜測,絲毫不聽顧友長接下來的話。
“真的!這紙上說得很清楚,連咱幾時睡的,頭發被剃掉,再到家中的存銀數量,都說得一清二楚。”
“錯不了的!”顧友長可不認為,蕊兒一個小姑娘家,會有一個能寫又懂謀劃的同伙。
“哼!就憑一張紙,那小賤蹄子,想從這件事里摘出去?沒門!”胡絹子可不管那些,提起蕊兒,便不由得唾沫星子飛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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