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你別給老娘吃了,讓你掙點銀子也沒這個本事,真是屁用都沒有?!?/p>
盧婆子越想越來氣,一把奪過王春兒手中的半個紅薯。
大貴一家三個人一共給做了六身衣裳,這一下子得掙了多少工錢???
何況還有那么多剩下的碎布,也全都是柳氏的了。
不談工錢,光那些剩下的碎布,拼在一起也能給孩子做件褂子了。
看柳氏這段時間紅光滿面的,真真是手里有錢,家中有糧,心里不慌??!
“娘……我今天在地里忙活了一天呢?!蓖醮簝盒÷暤霓q駁道。
她雖然針線活也不錯,可是長年在地里勞作的手,早就粗糙不堪了。
做些粗布的衣裳還行,那匹細棉布的料子,她看著就覺得精貴。
上回幫顧娘子家的孩子做衣裳,她可是偷偷的將手泡了好久,又擦了些潤手的膏子。
那些膏子還是當初良才他爹在家的時候,偷偷買給她的,她一直沒怎么舍得用,都放那存著兩三年了。
要不是有那膏子潤過手,她哪里還能給瑞詩的衣裳繡上花啊。
“下地忙活了又怎么樣?你這是長本事了是吧?都敢跟老娘頂嘴了?”
盧婆子的尾骨還隱隱的痛著,這些時她可沒少受罪。
偏偏這疼的地方又那么寸,讓她連對人開口提一嘴,都覺得不好意思。
“肯定是你上回得罪了建忠家的,她才不將料子交給你做衣裳的?!?/p>
盧婆子完全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只一味的怪罪這個兒媳婦不會做人。
也不想一想,她都代表全家簽了棄權文書,不用顧娘子家的水井了。
人家還憑什么要將做衣裳的活計,送到她家來?平白便宜了她這個刁鉆的老婆子。
“奶……明明是你上回得罪了人家顧娘子,不然我娘肯定能拿到那些料子的。”
良才很是為自己的娘親打抱不平,可他一個半大的小子。
吃食一拿到手里,三下五除二的便都吃完了,哪里還有余下的能貼補一下娘親。
“再說了,最近地里的活全是我娘在干,您不讓她吃飽可怎么能行。”
他奶不就是欺負他娘好說話,又只生了他一個嗎?
“呦呵!你個小兔崽子,反了天了是吧?這個家里什么時候還有你說話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