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確定夜色之中,這家伙到底有沒有發現自己,又看到了多少,可是為免出了紕漏,他還是給這個倒霉蛋一棍子更省事些。
誰讓他不小心,出現在了地道的出口處。
就算是沒注意到他,也保不齊他將來哪天回憶起什么來。
在李同看來,這倒霉蛋挨了自己的一棍子即便是僥幸不死,也得受重傷養上一陣子。
只要別盯上了他的地道出口,其他一切都好說。
倒霉孩子顧文才的后腦上,不斷的有血滲了出來,頭上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一個大包。
從小到大都不曾挨過打的他,這一下子可算是傷了回狠的。
夜色越來越深沉了,李同快步的向著山腳下走去。
遠遠的離著下山還有些距離,便看到他媳婦的院子里,那高高掛起的紅燈籠。
紅燈籠點亮掛起,說明屋子里有客人,這是眾所周知的規矩和慣例了。
可此刻的李同,只覺得院子里的那盞紅燈籠,是格外的刺眼奪目。
他緊緊的握著拳頭,卻什么也不能說。
畢竟,這是當初他自己的選擇,也是他跟媳婦兒之間的約定。
想想此時懷里揣著的僅剩的一兩銀子,李同的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人家的小日子都是越過越紅火,越過越滋潤。
反觀他自己這日子過得,現在連縣城的那所小院子,都已經改了姓跟他無關了。
手中更是只有唯一的一兩銀子而已,想他李同曾幾何時受過這種窮?
哪怕是被主子派到了這么偏遠的小山村來,他也過得還算是自在逍遙。
至少從不曾為了銀子的事,而頭痛煩惱過。
要是在以往,院子里掛起了紅燈籠,李同便不會再往前走,而是回到地道里再去別的地方。
再不濟他也會另找個地方,待到第二天天亮了之后,回來找他媳婦說事情。
自從媳婦掛上了這紅燈籠,他幾乎從來不曾在楊樹村久待,更是極少會在這里過夜。
可是這一回,想到已經無路可走的自己,李同依然邁著步子,往山腳下的小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