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兒背著婆婆翻了個白眼兒,隔得太遠,她是沒聽見趙媒婆都跟婆婆說了些什么。
但看自家婆婆那激動的神情,怕是這回說得人家是個條件不錯的。
只是對方條件再如何好,又不是說給她家大丫的,她跑那么快做什么?
看了眼婆婆那瞪得圓鼓鼓的雙眼,方秀兒到底還是做做樣子,快跑幾步向著自家的田地走去。
“冬玉!冬玉??!快給你趙嬸子倒碗水喝?!?/p>
正屋門后面躲著的余冬玉,聽見娘親和趙媒婆的對話,早就已經心猿意馬,羞得小臉通紅。
見老娘喊她倒水,這才急急的走到桌前,匆匆的倒了一碗水,深吸了一口氣端了出去。
“趙嬸子請喝水?!庇喽襁~著小碎步,一走三搖的端著水走到了趙媒婆的面前。
老余家的碗就沒有一個是不缺口子的,可缺了口子倒也罷了,碗邊子上還沾了點兒可疑的菜葉子。
這就讓趙媒婆一看,就有些下不去嘴了。
“錢家姐姐可真會養閨女啊!瞧瞧這冬玉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漂亮哦?!?/p>
趙媒婆笑著接過了碗,心里卻無比嫌棄的呸了一口。
要不是為了那五兩銀子的謝媒禮,她才不愿意在這兒站那么久呢!
說了這么老半天,嘴都快干死了。
好不容易端了碗水來,結果碗還沒洗干凈,讓她怎么喝?閉著眼都有點兒喝不下去呀!
錢婆子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她家的冬玉可是被她和老頭子嬌養著長大的,天天就關在屋子里繡花,連碗都沒讓她洗過一只呢。
看看現在,這嬌養大的閨女,就是給她爭臉。
趙媒婆頭一回給她說親事,就是個這么有錢的人家。
“我家冬玉可是從小沒干什么家務活的,除了在屋里繡花,就沒讓她下過一天地,長得能不水靈嗎?”錢婆子無比自豪的說道。
一聽錢婆子這話,趙媒婆險些接不下去了,驚得張大了嘴。
她滴個娘親咧!居然除了繡花,啥也不會的?
幸虧!幸虧不是說給她家當媳婦。
要說這余冬玉會繡花,也沒聽說她繡出了個什么名堂來,無非就是繡幾個帕子,那能換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