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照顧著癱瘓在床的大兒子,胡絹子早就不知道收拾自己是什么感受了。
此時的她高舉著燈籠照亮前方,卻也同時映照出她自己那張憔悴蠟黃的老臉來。
借著昏黃的燈光,活像是女鬼現(xiàn)世一般的嚇人。
蕊兒一下子沒能認出來,驚叫一聲向后退了兩步,躲到了公爹顧友長的身后,只小心的露出半張臉來。
胡絹子冷不丁的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從牛車的方向傳來,心里頓時咯噔了一下。
她就說這當(dāng)家的怎么會不著家呢,原來是外面去會小妖精了?
居然還敢膽大包天的,將那小妖精給帶回了村里?
真當(dāng)她胡絹子是吃干飯的呀!
她按耐住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準備先看看這小妖精是何方神圣,連她胡絹子的男人也敢動,活得不耐煩了!
“老婆子?你怎么在這兒啊!文才呢?又是一個人在家里?”
顧友長意外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老婆子,家里才遭了賊偷走了藥,她也放心讓個癱瘓兒子,獨自在家里待著。
“我怎么在這兒?還不是在這里接你這個老沒良心的?”
“一出門就沒了個消息,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家里,有多著急擔(dān)心嗎?”胡絹子嘟著嘴說道。
“文才自然是一個人在家待著了?他如今那個樣子,難不成還會自己跑出去惹禍?”
“你且安心就是了!”胡絹子沒好氣的回了句。
顧友長險些被他這老婆子的腦回路,給氣了個倒仰。
他這是擔(dān)心大兒子會出去惹事嗎?他分明是擔(dān)心家里沒個人,又鬧了賊可就麻煩了。
“你……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出趟門,還要跟你報告了?”
“再說了,你將文才一個人扔在家里,萬一那個偷了藥的賊人得了一回甜頭,又想再摸進去偷點別的,可怎么是好?”
顧友長白了自家婆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當(dāng)家的這么一說令胡絹子愣了一下,當(dāng)即一拍大腿:“哎呀!那可怎么辦呀!”
“我……我這都出來大半個時辰了,萬一那賊人真的又跑進咱們家去,那可如何是好?”
胡絹子只恨不得能長上一對翅膀,飛回家去看看此刻屋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