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兒的屋里點著昏黃的油燈,顧文才依舊還是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他側過頭看向在桌前拼命喝水的蕊兒,眼中閃過一抹心疼與復雜。
現在的他已經可以說幾個簡單的字,能夠大概表達自己的意思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蕊……”他呼喚著蕊兒的名字,示意她到自己的身邊來。
現在的蕊兒對顧文才已經沒有之前那么怨恨了,或許自從看到他躺在床上,對著自己流淚的那一刻。
她的心里就再也對他,恨不起來了。
說起來,要不是為了出去找她,顧文才也不至于會被傷的頭,弄成現在的這個樣子,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廢人。
“相公,你叫我?”蕊兒急忙走到顧文才的身邊,關切的問道。
“是不是想要拉了?”蕊兒像是照顧著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一般,絲毫沒有覺得一絲尷尬。
在她的眼里,顧文才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油嘴滑舌的混子,而是一個完完全全,依托著她才能生活的可憐人。
床上的顧文才輕輕的搖了搖頭,好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來。
“餓嗎?”
面前的蕊兒顯然愣了一下,沒想到躺在床上的相公,會問出這個話來。
“不……不餓。”
“婆婆剛才又給了我一個紅薯,我吃了之后再喝一杯水,現在已經覺得飽飽的了。”
蕊兒說著笑了笑,還輕輕的拍了拍自己那癟癟的肚皮。
“不……信……”顧文才從嘴里好半天才吐出這兩個字來。
因為生病臥床而顯得十分瘦削的臉上,分明寫著不悅。
“是真的,我真的不覺得餓了。相公你別擔心。”
可是床上的顧文才,顯然并不相信蕊兒的話。
只見他努力的支撐著自己的身子,一只手使盡了全力舉了起來,指向一旁的柜子。
“銀……子……”他艱難的從嘴里吐出兩個字來,手指一直指著那個柜子不放下。
“那個柜子里,有銀子嗎?”這幾天下來,蕊兒跟顧文才之間,已經配合默契。
她看向顧文才的動作,結合著他所說的話,心領神會地小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