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拉卡爾看來這簡陋得不能稱為計劃。
對此他有些無奈。
辛西婭很容易感到虧欠,會過度地補償,卻在索取時謹慎得近乎于小心翼翼。
生怕稍有不慎,又產生新的債務。
對于公平的病態理解,甚至算得上是自我犧牲。
本以為這些問題已經在近幾年的工作中矯正了不少——當辛西婭不僅僅代表她個人時,她的考量會客觀公正得多,長期地訓練下來,她理性上應該早已清楚,等價交換是什么模樣。
但如今看來,故態復萌。
辛西婭結束了她的陳述,背靠在光語樹上等著他的答復。
銀白的光芒染上她披散的長發,恍然間,有些像傳聞中她所在家族成員擁有的發色。
莫拉卡爾上前一步,撥開她肩頭的發絲,重新帶著笑,垂眸看向她:
“我想知道,我的付出可以得到怎樣的回報呢?”
這話一出,辛西婭知道他就是答應了,手指抵住他的額頭,阻止了他靠近的趨勢。
“更正一下,這是組織的付出而非你個人。”她的聲音很放松,似乎莫拉卡爾這句話,反倒讓她安心,她的思維得以在難以言明的重負之下獲得喘息的余地,“另外,我本來就是為了你的委托才惹上的麻煩,嚴格意義上,這是對我的補償。”
聞言,莫拉卡爾也暗自松了一口氣。
至少不是全無效果——至少她知道,什么是她應得的了。
他的笑意帶上了幾分真心,聲音低沉而磁性:“我是為你來的,不是嗎?”
話語間,他的尾巴環上了辛西婭的小腿。
氣氛悄然曖昧。
很顯然,話題已經變得不那么正經,辛西婭手上加了點力,把莫拉卡爾的頭推得更高了一些,但卻沒有遠離,反倒踮起了腳尖,微笑著四目相對道:“別說得那么肉麻。“
“一個吻。”莫拉卡爾主張著。
很簡單的要求,辛西婭不由得挑眉:“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嗯?”
“我以為你會更實際一點,”她歪了歪頭,“比如讓我做出一個承諾?”
就像是當初讓她為豎琴手效命那樣,讓組織的利益最大化。
莫拉卡爾輕笑一聲,抬手將她阻礙自己靠近的手指握進掌心,失去了陰影的遮擋,他臉頰的鱗片在微光下反射出迷離的色澤:“再理性的人也總有想要順從內心的時候。”
辛西婭嗤笑出聲,卻沒有拒絕,只是嘲弄:“那就很可悲了。”
“但我能獲得一個吻,不是嗎?”溫柔至極的聲音傳入了辛西婭的耳廓。
來自地獄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