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雷見狀,心里“咯噔”一下,那諂媚的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姐夫,您……您別誤會啊。”
“這顧言送這么多東西,咱放著也是放著,而且,咱都是一家人,哪分得那么清楚啊。”
“說……說不定顧言忘記把我那份留出來,所以全放你們家了呢。”
說著,王雷偷偷看了一眼蛇皮袋,只覺得這些東西,不管哪一個都看著甚是精美,瞧著價值不菲,讓他舍不得留下。
外婆也在一旁幫腔,扯著那破鑼般的嗓子,尖聲尖氣地說:“就是,女婿你這也太小氣了吧,再說了,顧言那么有錢,以后還會少得了給你們送東西?”
說著,她又指責向了王秀英:“你也是,一點規矩都不知道教,人家顧言是京城的,不懂咱們這邊的規矩,你身為丈母娘,不得教教他?”
她還沒問彩禮多少呢,少于一千,她可不干!
老顧看著他們母子倆在這一唱一和的,就這么冷冷的,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一句話也沒說。
王雷被老顧那冷峻的目光盯得心里直發毛,沒一會兒便心虛起來。
他極不情愿地、慢吞吞地從蛇皮袋里往外拿東西,每拿出一件,都像是割了他身上的一塊肉似的,心疼得要命。
拿了一盒,見老顧臉色沒有好轉,王雷只好繼續拿下一盒……一盒接著一盒,王雷的臉色也逐漸難看起來。
王秀英在一旁干著急,眼看著老顧是真的發火了,她心里也是又急又怕。
她慌慌張張地走到老顧身邊,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壓低聲音,小聲說道:“老顧,這些東西放著也是浪費,放著也是干放著呀。”
王秀英想說,東西放著也是干放著,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還能幫顧言弄個好名聲。
然而,老顧對于外婆和王雷早已深惡痛絕,尤其是知道當年兒子失蹤的真相后,更是對他們沒有一絲好臉色,如今還要拿他這個岳父的禮?做夢!
王雷一連拿了七八件東西出來,見老顧的臉色依舊陰沉,他的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咬了咬牙,梗著脖子說:“姐夫,你要是這樣,以后我們就不來往了!”
王雷以為這樣說就能嚇到老顧,豈料老顧聽了,求之不得地笑著說:“不來往?好啊,我求之不得!”
外婆一聽這話,頓時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毛,猛地跳了起來,指著老顧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顧言給你們送了這么多,我們拿一點怎么了?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了,這些東西我們拿定了,你能把我們怎么樣?”
說著,她雙手叉腰,腦袋高高揚起,擺出一副蠻不講理、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老顧看著外婆那潑婦般的丑惡模樣,心中的厭惡之情如潮水般愈發洶涌。
他大步走到外婆身邊的蛇皮袋前,猛地抬起腳,用力一踢,只聽“嘩啦”一聲,蛇皮袋被踢翻在地,里面的東西頓時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散落得到處都是。
“你們不是要拿嗎?有本事就把我這些東西都搬走!”老顧怒目圓睜,雙眼噴射出憤怒的火焰,氣勢洶洶地吼道。
王雷和外婆被老顧這突如其來的強硬舉動嚇得臉色煞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他們萬萬沒想到,一向溫和的老顧竟會如此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