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軍大步向前,每一步都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逼得李倩連連后退,直至后背抵在樹上,再無退路。
他伸出手指,幾乎要戳到李倩的鼻尖,咬牙切齒道:“李倩,你給我說清楚,媽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guān)系?別以為你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
李倩嚇得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眼神閃躲,雙手無意識地揪著衣角,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并試探性地去握李建軍的手:“建軍哥,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你要相信我啊。”
“我還懷著你的孩子呢。”李倩拿起李建軍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摸去。
然而,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孩子,李建軍就想到了他媽臨死前叨叨的,說是看到過李倩來月事,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
“你說,我媽是不是你害死的?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李建軍怒目圓瞪,死死地盯著李倩!
李倩沒想到孩子非但沒讓他消氣,忌憚,反而還越發(fā)的懷疑上了自己。
再看到一旁冷眼旁觀的顧漫,她猛地指向顧漫道:“建軍哥,你別忘了正事啊,都是這個賤人,她故意轉(zhuǎn)移話題,你別被她給騙了!”
這該死的顧漫,明明是來找她麻煩的,怎么三言兩語,又扯到她身上去了?
李建軍又怎會不明白當(dāng)下的處境,只是方才找顧漫開口要錢,卻換來她那般尖酸嘲諷,此刻他實在不想再與她多費唇舌,索性順著顧漫的話鋒,故意轉(zhuǎn)移了話題。
“媽的事兒,等我回去再跟你慢慢算賬!”李建軍怒目圓睜,惡狠狠地伸出手指,直直戳向李倩的腦門,那力道仿佛要把她戳出個窟窿來。
隨后,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看向顧漫時,語氣瞬間柔和了幾分,帶著一絲討好:“漫漫,俗話說得好,人死為大。就算咱們之前有過些不愉快,可如今我媽走了,你難道真忍心看著她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嗎?”
“我忍心啊!她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要是路邊隨便一只貓貓狗狗死了,我都得出錢埋葬,那我得忙成什么樣,埋得過來嗎?”顧漫雙手抱胸,一臉毫不在意地說道。
不過,話雖如此,柳嬸兒和路邊的貓狗終究還是有區(qū)別的。
路邊那些毛茸茸的小狗小貓,要是親昵地湊到她腳邊,她還會忍不住喂上兩口。可柳嬸兒……在她眼里,那就是個永遠喂不飽的惡魔,貪婪又自私。
“顧漫,你怎么能這么冷血!”李建軍仿佛被氣瘋了,雙眼猩紅,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死死地盯著顧漫。
“顧漫,今天這個錢,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就像建軍哥說的那樣,你要是不給我們,我們就去找顧言要,他不是身價過億的大老板嗎?他肯定不會像你這么冷血小氣,說不定知道你這么冷血后,還會因此而唾棄,嫌惡你。”李倩一臉嫉恨地道。
這輩子,她本以為能將顧漫狠狠踩在腳下,讓她永遠抬不起頭來。
哪知道顧漫沒嫁給李建軍,反而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貴人,日子過得比她好了不知多少倍。
李倩心里滿是懊悔,早知道顧言這么有錢,當(dāng)初她就應(yīng)該想盡辦法去勾引顧言,而不是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李建軍身上。
也不知道李建軍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發(fā)達起來,她感覺自己都快撐不下去了,每天看著顧漫過得風(fēng)生水起,而自己卻在這泥潭里掙扎,心里就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