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金斯基一聽,覺得女兒說得對,他還不知道能不能搞出靠譜的作品給秋卡,而秋卡是要參加奧運了,別到時候人家去了奧運現場,滑的節目卻沒有別人的好,那真是砸了自家招牌的同時,順手把秋卡的招牌也砸了。
張素商卻反問“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會工作?他只是在獨立時不擅長拉表演的生意,但在專業領域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編舞、跳舞是他的飯碗,我從不質疑別人吃飯的家伙?!?/p>
他又轉頭看著尼金斯基“你可以讓別人質疑你經營和交際的能力,但在舞蹈方面,你只需要拿出曾經對待它的態度就可以了?!?/p>
尼金斯基“曾經?”
張素商笑道“是的,想想你曾經有多么愛它,我看過你的故事,你在學走路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跳舞了,對嗎?而你與福金他們創造新的舞蹈時,我相信你享受過,現在也試著享受與我的合作吧?!?/p>
當然,尼金斯基出身舞蹈世家,他們家里的人都吃這碗飯,而當他與那些杰出的天才藝術家們合作時,他發自內心的認為他在進行一場了不起的事業。
那是他在佳吉列夫的籠子里唯一呼吸順暢的時刻。
好不容易說服了這兩父女,張素商就開始和他們算錢。
雖然小張今年才19歲,但架不住他是個30后,從小就被各類訊息沖擊大腦,早早就明白了一件事,一個老板如果和你談情懷,談未來,這話你面上裝著信,心里別信,但如果這個老板和你認真談錢、加班費、五險一金和假日怎么搞,而且拿出規范的合同,別猶豫了,拽緊這個實在人,進了公司好好干!
這是他堂姐許朵朵闖蕩社會時的血淚教訓。
如今他自己是老板,由于他在花滑行業迅速的闖出了地位,所以編舞、表演服制作、音樂選擇、訓練等所有人都圍著他轉,那報酬也得他發。
張素商從伍夜明那里借了把算盤,拿了紙筆“我和吉利斯、博克他們交流過各國編舞現在的價格,他們都是找的舞蹈老師在做編舞,節目質量有限,價格也有限,奧洛夫、吉賽爾作為編舞的價格高些,算是當前的國際一線,每個節目收300到500盧布。”
短節目300盧布,自由滑500,別以為這錢少,如今俄國也沒通貨膨脹,120盧布就夠張素商這個能吃能喝的男青年過上很寬裕的一個月。
他噼噼啪啪的打算珠“你是舞蹈之神,過往實績輝煌,按道理我該給你高價的,可你空了太多年了,工作能力保留多少還不確定,我就按準一線的給你算吧,短節目我請吉賽爾做,自由滑算你420,加上樂曲設計、表演服的建議……總共給你500,先付一半做訂金,可以吧?”
尼金斯基伸出手指掐了掐,利索點頭。
可以,做好張素商這一單,他就算恢復養家能力了,500盧布省著點完全夠一個家庭吃半年,對于一度被生活壓力壓得苦不堪言的尼金斯基來說,這種不需要陪權貴睡覺、不需要管理一整個舞團、只需要在專業領域使勁、報酬也算豐厚的工作,放在他還是舞神的時候都算美差。
這也就是張素商寫賺得多,換了米沙、盧卡斯,肯定還要和編舞討價還價,要點折扣什么的。
他們的砍價能力還是張素商教的。
張素商做事利索,算好價格,出了體育館就拉尼金斯基去取錢,一口氣塞過去350盧布。
尼金斯基看女兒一眼,吉拉立刻說道“你給多了?!?/p>
說好付一半,500的一半是250呢。
張素商和他掰手指頭“搜集《玄秘曲》和《春之祭》的唱片,查詢創作節目需要的資料都得錢,而這方面的付出由我承擔,你只要控制成本在120盧布以內就行了,我現在給你一百,多退少補,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