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萊西德湖是十分適合冰雪運動的地方,直到21世紀,依然是眾多冰上賽事的舉辦場地,張素商也曾來過這里。
但還是那句話,時隔百年,這里的一切都與他記憶中的不同,唯有那結冰的湖水、遠方的阿迪倫達克山脈沒有變過。
他吹著冬季的冷風,伸手接住雪,吹出一口白氣:“還是那么美。”
這里海拔較高,有些不適應高原環境的運動員初次來這里時會感到不適,嗯,這里說的是他穿越前的爸爸,張素商本人對高原環境適應良好。
這塊在兩次大戰中都沒有被戰火波及的土地,有著在20世紀難以找尋的安逸與平靜,雖然住在這塊土地上的人已經變成了繼承大嚶精神的攪shi棍就是了。
張素商雙手插兜往回走,路上的行人,包括那些來自其他國家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他們交頭接耳。
“那就是與舞神齊名的冰神。”
“他真英俊。”
“聽說他的祖國被日本入侵了,真可憐。”
張素商兩世的故鄉,東三省已岌岌可危,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為祖國摘取榮耀,這就是作為運動員的他唯一能做的,可他也不甘只能做這些,因此才下定決心,要回去與他的同胞們并肩作戰。
所以為了穩拿這塊金牌,張素商一直將自己的身材控制得很嚴,而這樣做的結果就是看他的人也越來越多,一群人沖著他的名氣、外貌而來,又對他故國的遭遇指指點點,其中會發自內心為那些遭遇感到不忿的只有少數。
大概無論是運動還是國家,都要展現出實力,才讓人再也不敢妄言。
伍夜明在這點上和張素商達成了共識。
2月4日,此時還是紐約州州長的未來總統先生,在開幕式進行了發言,張素商遙遙看著這個后世評價極高的人,那種穿梭時空的后遺癥——時不時襲來的不真實感卻沒有再次出現。
因為他已是歷史的一部分。
此次冬奧的速滑比賽狀況也與以前不同,之前速滑是兩人一組的比賽,直到最后,歐洲選手們也習慣這么比,這次主辦方卻很固執的采用了田徑式的分組。
也即是說,幾個人一組參加預賽,場上的人更多了,而這就和后世有點像,運動員們在繞圈滑行比賽時,可以做小動作的余地也變大了。
張素商叮囑伍夜明:“你要小心。”
速滑幾個項目最后的冠軍是不是全是阿美莉卡人都不要緊,但他不希望伍夜明在比賽里受傷。
伍夜明微笑:“放心,我心里有數。”
他可是常年和冰球隊一起訓練的男人啊。
站在上,伍夜明深吸一口氣,沖了出去。
不同于張素商在花滑賽場確立了統治地位,伍夜明的冠軍位置其實并不算穩定,前三年歐錦賽、世錦賽也是有輸有贏,只不過從不下領獎臺罷了,而且練速滑也并非沒有危險性,他的腳踝處也積累了幾處老傷,大部分都是韌帶問題,還有一次是在野外拉練的時候被熊追著跑,摔了一跤,導致了輕微骨裂。
沒法子,這年頭冰面又不好找,為了訓練場地跑到郊外去也屬常見,俄國冰球隊那群人有時候會跑到山上,趁著高海拔的湖面還未融化去練習,有一次有人栽進了冰坑里,命都差點沒了。
但伍夜明有一個對運動員來說極為珍貴的特質——大心臟。
越是關鍵的比賽,他越能穩得下來,并發揮全力。
張素商的預感沒錯,這次主辦方改變速滑規則的確對他們有利,在幾個速滑項目里,伍夜明拼命在1500米拼下一塊金牌,500米則拿了一塊銅牌,其他項目顆粒無收,而他卻已經是全場除了阿美莉卡選手外速滑獎牌最多的人了。
其他國家的選手對新規則適應不良,以往那些馳騁賽場的人竟是連領獎臺都沒摸上去。
伍夜明以往都是速滑賽事全部參加,而且全部能奪牌的存在,如今能拿的獎牌減半,下場時也沒忍住抹了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