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商笑著搖頭“先生,你可曾見過孩子會在母親困難時離開的?”
越是祖國需要他的時候,他越不能離開。
格里戈里先生也沒有勉強他的意思,勸秋卡轉籍的人多了去了,彼得先生試過,馬克西姆試過,張素商都沒接茬,只是在米沙、盧卡斯、娜斯佳之后,又多收了安菲薩和吉拉做學生,這就代表了他的態度——他不會轉籍,但他也不想得罪俄國,所以哪怕是為了示好,他也增加了手底的學生數量。
張素商作為醫學生與暢銷家還挺忙的,能做到這一步也夠了。
最重要的是,秋卡是無黨派人士,他不干涉政治,只要他不站邊,大家不會刻意去為難一個學醫的運動員,何況從他的內容來看,張素商是對社友好人士,他連著兩本的主角都是俄國人。
雖然只是被叫過來說了些話,但官方人士的身份讓格里戈里自帶壓迫感,張素商積累了一堆心理壓力,回家時已經十分心累。
而吳大使之后還悄悄叮囑他和伍夜明“你們不要想太多,代表哪邊的事情,我們會幫你們分析,你們要做的只有保證自己的安全。”
“孩子們,你們是中華體育的火種,請一定要保重自己!”
張素商看著吳大使溫和慈愛的神情,鼻頭一酸,他一把撲向吳大使,一米六出頭、有點腰間盤突出的吳大使努力扎好馬步,架住這個龐大的小伙子,拍拍他的后背。
張素商悶悶的說“我真不能舉咱們的旗幟嗎?”
吳大使堅定地回道“讓你們光明正大舉旗的那一天終會到來,但現在,上頭對你們的唯一期望就是好好備戰明年的奧運會,在萬國之前展現咱們中國人的實力,拿到好成績,振奮國人!”
他打開門,發現阿列克謝已經在廚房里忙活開來,聽到門口的動靜,阿列克謝頭也不回的說道“過來喝湯。”
他們都喜歡喝湯,張素商走過去,就看到肉丸子在湯水里翻滾著。
廚房的煙火氣擁有治愈人心的力量,張素商端了碗湯,站在旁邊慢慢的吹著氣,喝一小口,豬骨與海帶混在一起的鮮味滲進味蕾,還有點胡椒的香氣,驅寒暖胃。
阿列克謝關心道“去大使館有遇到什么事嗎?”
張素商搖搖頭“沒有啦。”
像是要強調這句話的真實性,他補充道“我只是在想新賽季的節目,我該帶什么節目去奧運,才能穩拿冠軍呢?”
要換了百年后,拿著那么大的技術優勢,張素商壓根不怕金牌跑,但現在的話,他甚至要警惕自己發揮太好,讓奧委會直接將自己的參賽資格剝奪掉。
但這是中國運動員首次上奧運,張素商心里是希望搞個經典的,這樣起碼后世花滑人看到他的節目,不至于說一句“這家伙是個跳躍天才,其他的受限于時代不夠優秀”。
然而問題也在這里,張素商在青年組時編的節目,不是音樂這會兒還沒誕生,就是風格和這個時代不搭,這會兒連流行音樂都沒有誕生!再往下找的話,他的少年組節目又都太幼稚了。
在20世紀20年代,想必也沒人愿意看他穿著綠色連體衣表演《小跳蛙呱呱呱》,或者是看他把自己打扮成番茄醬罐子滑《皮卡丘之歌》。
張素商思考起來,想到連晚飯都沒吃幾口,睡覺的時候還雙眼圓睜瞪著天花板,阿列克謝躺好,轉頭看看他的側臉,將手輕輕搭他眼上。
“睡覺,明天還要晨訓和上課。”
“哦。”
第二日,張素商照常訓練學習,只是在晚上去舞蹈教室上課時,和奧洛夫、吉賽爾談起了新節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