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分享自己破處喜悅跟第一次上床歡愉的潘寧世不滿地嘖了嘖,鬱悶地啜了兩口酒才又開口:「反正就,我想說做一次也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他好像很喜歡跟我上床,我也很喜歡跟他上床,所以也許我們可以……」
「交往?」盧淵然猛然到吸一口氣。
「當砲友……」
兩個人的聲音交疊,潘寧世皺眉露出一種「你在胡說什么」的表情看著盧淵然,對方呵呵乾笑著拿啤酒罐擋住自己的表情。
「我才不會開口就要跟人家交往,我們都還不熟。」潘寧世表情認真,與其說他沒想過交往這個選項,不如說他本能地選擇成功率更高的選項。
敷衍的鼓掌表示讚賞,盧淵然無言地催促他繼續。
「可是蝸牛說,他不跟工作伙伴當砲友……」說到這里,潘寧世明顯焦躁起來:「我不能理解!我們只是砲友,編輯跟翻譯又沒有利益相關,私下約個吃飯約個看電影也不是很少見,那怎么就不能約砲?可以當朋友,但不能當砲友,我覺得不合理!」
盧淵然啞然地看著眼前氣鼓鼓的人,忍不住又幫他鼓了幾下掌。這是暈車暈到要翻車了吧?他認識的潘寧世還第一次把某個人凌駕于工作之上呢!更別說還是他最熱愛的作者。
「所以,你因為不能跟蝸牛當砲友,討厭起藤林月見了?」
「不是討厭……我只是現在不想看到他的作品……」潘寧世悶悶地糾正,隨后嘆口氣:「我本來以為倉鼠老公公是開玩笑的,可是學長跟我說,他是認真的……因為之前藤林月見……」話到此處,潘寧世猛地停下叨叨不停的話語,仰頭把剩下的啤酒乾了。
「之前藤林月見怎么了?」盧淵然好奇,感覺會是個大八卦,他也是聽得津津有味。畢竟這位作者在圈子里是有名的高傲冷漠,幾乎沒跟任何作者有私交,也沒有拜誰為師,在人際關係網錯綜復雜的日本作家圈子里,可謂是個極端特立獨行的存在。
之前就有人猜過藤林跟蝸牛之間應該有什么特殊關係,不過誰都沒敢開口打探,先不說藤林惹不起,蝸牛在他的羽翼下也是惹不起的,萬一誰談到藤林的書卻被蝸牛拒絕接案翻譯,那比沒簽到書的后果還慘。
難得聽到這兩人的八卦,身為業界小螺絲釘之一的盧淵然,當然興致盎然啦!
潘寧世沒說話,他安安靜靜地又開了一罐啤酒喝,人雖然醉了,警惕心卻還沒完全死絕,顧左右而言他:「反正我很慘……我才跟倉鼠老公公做了兩次,兩次耶!」
「兩次不夠嗎?都做到進警察局了,你是不是忘記上次是誰半夜去接你回家?」盧淵然給他一個白眼,不爽道:「我倒是覺得你跟蝸牛沒更深的牽扯是好事,他就是個海王,你根本掌控不了。」
「我愿意當他海里的魚啊。」潘寧世嘟囔,接著紅了眼眶,看著自己在睡褲里頂出一點痕跡的大雞雞唉嘆:「這還不如沒用過,現在用過了,還遇上那么合拍的對象,結果還要繼續忍耐……你說,吃過滿漢全席,怎么有辦法回去吃阿q桶麵?」
「我個人倒是挺喜歡阿q桶麵。」盧淵然沒好氣地回,接著語重心長勸道:「寧哥,反正你也沒別的選擇,難道你還能為了跟蝸牛當砲友,所以停止這次的合作嗎?」
「不是,我是在想,可不可以把這本書轉給別人做……」
「停住,別想這種可怕的事。」盧淵然伸手做出個強烈拒絕的手勢:「先不管你為這本書付出了多少,還有那些績效獎金。藤林月見是有名的難搞,既然書稿是你談下來,他就不可能接受得了對接窗口換人,無解。你只能放棄跟蝸牛睡。」
確實也是這樣,所以潘寧世才會鬱悶到找好友來家里喝酒,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放棄這本書,只能放棄自己的性慾。
潘寧世可憐兮兮地一口一口很快乾掉一罐啤酒,這已經是第七罐了,眼看就要把手伸向第八罐。就算是水果啤酒,也不能這樣狂喝啊!
盧淵然思考著要不要把剩下的酒再塞回冰箱里,潘寧世已經醉紅著臉,癱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胯下露出哭一樣的傻笑。
「淵然,我真的希望跟蝸牛不只是合作伙伴的關係。」
「因為跟他zuoai很爽?」盧淵然好奇,他也是頭一回看到潘寧世如此對一個人念念叨叨,就算是大學時那個曖昧了兩三個月的助教,潘寧世也是在對方被送醫后,很自覺地切斷了彼此的關係,好像那兩三個月的接觸不存在一樣。
盧淵然沒告訴過潘寧世,助教出院后其實有再來找他,當然不是要復合或怎樣,那個助教是來甩人的。畢竟,那個長相那個學歷那種性格,助教在情場上無往不利,從來只有被人捧著的份,哪里吃過一丁點虧?
可惜,助教最后沒見到潘寧世,也沒能親口甩了他,因為潘寧世縮得太快了,乾脆俐落把所有選修到跟助教相關的課都趁期中退修,那一年差點學分不足。
身為好朋友,盧淵然被助教冷嘲熱諷了十幾分鐘,后來盧淵然把助教給睡了。也沒什么了不起,更沒必要讓潘寧世知道,反正他跟助教也沒交往,頂多當了幾個月的砲友,也算是幫好朋友找了點面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