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眼淚,她身子微微前傾,討好似的跟他報告,“擦干了。”
孟寒本就是側身看著她的,此時她湊近,窗外路燈照進來的光線打在她的臉上,將她看得更清楚。
“很乖。”他給出肯定。
余歡剛剛的慌亂交集瞬間被兩個字撫平,心里又暖又熱,讓她眼眶發紅又想哭了。
“不許哭。”他再次發出指令。
余歡吸一下鼻子,將眼淚忍回去,“我不哭。”
“剛剛為什么要哭?”他問她。
提到這個問題,余歡又覺得有些委屈,眉眼耷拉著,低聲開口,“我以為,您是討厭我了。”
“這個結論從哪里得出的?”
跟余歡豐富的情感表現不同,他的臉上一直很平靜,聲音也是淡淡的沒有起伏。
就跟外界傳聞他這人淡漠冷情一樣,他并沒有參與到余歡這場尷尬的事件中來。
但就是他這樣平淡的表現,反而讓余歡感到安心。
那些難以啟齒的話,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說不出口。
“因為我媽媽的那些話說得很難聽。”
孟寒點了下頭,對于她的誠實表示肯定,隨后道:“那是她的言論,與你無關,我不會因此遷怒在你的身上。”
“可你剛剛都不理我,我跟你道歉你都不說話!”她控訴著,連敬語都忘了。
孟寒看著她,兩人身高的差距讓他倆即使是坐著,仍然處于一個俯視,一個仰視的姿態。
誰占據主導者的位置一眼明了。
“你?”孟寒單拎出這個字。
孟寒并不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不會去計較一個下屬的用詞,而且現在的職場上,像她這樣老老實實守著規矩的人并不多。
但他喜歡聽她說您。
余歡意識到自已失誤,立馬道歉,“對不起,是您,您!”
孟寒的嘴角微微牽起弧度,稍縱即逝,他開口給出她解釋。
“剛才沒理你,是因為我在找停車位。”
聽到這個答案,知道對方并不是因為生氣才不理她,也沒有討厭她,余歡這下才算安心,剛剛那些復雜的情緒盡數消失,只剩下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