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又停住了腳步。
她腦補(bǔ)的那些畫面沒有出現(xiàn),孟寒既沒有睡著也沒有暈過去,更沒有倒霉的發(fā)生意外。
此時他正俯身在桌前,手中拿著一只毛筆,在寫著什么。
余歡站在原地,有種不知該進(jìn)還是該退的慌張。
孟寒的領(lǐng)地意識很強(qiáng),她沒有經(jīng)過允許就闖進(jìn)來,他應(yīng)該會很生氣吧。
“抱歉孟總,我叫了您您沒答應(yīng),我一時擔(dān)心才進(jìn)來的?!?/p>
她開口解釋,但對方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自顧寫著,好像壓根就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也根本感受不到她的出現(xiàn)。
她這才覺得不對勁,心里的慌張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擔(dān)憂跟好奇。
他不會是,夢游了吧?
她慢慢挪動腳步,朝著孟寒靠近。
隨著兩人的距離拉近,余歡站到孟寒的身邊,視線落到桌上。
上面的紙張已經(jīng)寫了一大半,開頭的字跡端莊,余歡還能認(rèn)出來。
但也只能勉強(qiáng)認(rèn)出幾個,多是些生僻字,瞧著不太像詩詞,反而更像佛經(jīng)。
后面的字跡就越來越潦草,她一個字都看不懂。
那只手還在寫著,手速越來越快,筆下的字跡也越來越狂放。
“啪!”的一聲,毛筆被用力的擱在紙上,筆尖上的墨水在紙張上印出一團(tuán)痕跡,連同那骨節(jié)分明干凈的手上,也沾上不少。
余歡心跟著一跳,猛地抬頭看向孟寒。
他掀開單薄的眼皮,沒有了鏡片的遮擋,眼眸直直的看向她,比平時多了些她看不懂的晦澀。
“余秘書。”他緊擰著眉頭開口。
被酒精浸泡過的嗓子帶著暗啞,將余歡的心臟狠狠的攥住。
“在!”她緊張的回應(yīng)。
孟寒松開手中的筆,立直身面向她。
瞬間拉高的身高差距,讓他的威壓更甚,余歡只覺得在他的注目之下,她的腳快軟了。
他的眸光在余歡臉上慢慢掃過,最后視線落到她頸側(cè)那枚,在雪白的頸項(xiàng)間醒目的黑色小痣上。
眸光微動,他抬手,修長的手指一把擒住余歡的脖子。
余歡整個人嚇傻了,雙手條件反射的一把抓住他的手,顫著聲音開口。
“孟孟總。”
帶著哽咽的聲音如同一簇火苗,在那堆潮shi的柴禾下,燒出濃煙。
燃不起,卻又躁動得燎人。
孟寒的手指微微收緊,手上沾染的墨水染上她的肌膚,留在她雪白的頸項(xiàng)上,莫名的有種荒誕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