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嬋盼著在端午前穿進新衣裳,近來常常早起晨練,因著如意勤奮不綴,日日將她從床鋪上扒拉出來,也很是堅持了一段時日。
她自覺小有成效,畢竟每回鍛煉都熱出了一身汗。
阿九時不時來點個卯,有時瞧她鍛煉,有時直接睡了過去,還有些時日更不見人影。她隱約知他有事在身,不便多問,總歸與她沒有關系,就隨他去了。
是日晨練結束,如意才給她擦了汗,就要她回房換衣裳。
“夫人使汐瀾姐姐來過了,說要您一道去用早膳呢。”如意上手將玉嬋的腰帶解了,玉嬋脫了身上的外衫,又換上她遞來的月白色交領外衫。
“唔,該不會又要考校我吧……”玉嬋系好系帶,打了個冷顫,“不怕不怕,我最近可有在認真背書呢……對吧如意?”
她還要如意給自個兒作證,以防被指責偷奸耍滑。
“……我可不知。”如意無情道,“您去了不就知道了?”
“……哼,忘恩負義。”
“不敢當。”如意將長裙系上她的腰,繞了兩圈,緊緊勒了一把,玉嬋便怪叫一聲,裝作被勒出內傷的模樣指著她。
她伸出一只手,抓住如意胳膊不放:“……你好狠的心。”
如意隨手將她爪子拍下了:“您要是再這樣,在郎君面前可沒有威信了。”
“嗚……”玉嬋左右看看,撇嘴道,“才不會呢,再說他不在呢……”
如意瞥她一眼:“郎君今早來過了,沒等到您起就又離開了。”
“他怎么來這么早?”玉嬋奇怪,但知他也有各類事務,便將這疑問拋到腦后。
梳妝完畢,玉嬋拎著裙擺出了屋子,直奔正院。
“千金娘子可是姍姍來遲啊……”柳芷清見她風塵仆仆的樣子,好笑道,“怎么這么急,又不缺你一口吃的。”
“怎么不缺呢?”玉嬋親親熱熱坐到柳芷清下首,“阿娘,找我有事兒啊?”
“是啊,”柳芷清將她略皺的衣襟撫平,“先用早膳。”
還好不是要她背書,玉嬋暗自吐出一口氣。
柳芷清瞧她神情就知她小心思:“你可別大意了,書也得好好念著。”
玉嬋眨了眨眼,拖長了聲調,十分有氣無力:“哦……”
柳芷清不再理會她作怪,傳了早膳,和她一道用了。
早膳過后,柳芷清才對她提起正事:“你也快及笄了,以后不說要一人撐起家業,好歹要熟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