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273章 憶境 此生愿家和終（第2頁）

他時常會看見，那些村民們朝他丟來臭雞蛋，爛菜葉，罵他是帶來不幸的怪物。他被丟在深山里，被暴虐的魔物分食。

他也會想起，在那個夜晚被九條裟羅追到末路，最后被一箭穿心而死。亦或是在逃往鳴神島的途中，遇到風暴而溺死。

再或者，是在雷神的那一刀下化作飛灰消亡。

等到死亡降臨，才驚覺只是噩夢一場。

但他喜歡這樣的噩夢，因為只有在夢里，才能夢見已經不在了的人。即使他們面目猙獰，他也知道，那些是他珍視的人。

他在夢里一遍遍地懺悔，懺悔父親死去的那晚他無能為力，懺悔母親絕望的眼淚他沒能相伴左右，懺悔九條杉死去時他沒能拉住，懺悔野原柏擋在身前時他取到的無用的“替身”……

夜夜從夢中驚醒，感受著腦中近乎炸裂的疼痛，壓抑著自己瘋狂的舉動，盡量不去吵醒熟睡的松下川。

雖然，松下川幾乎沒有真正睡熟過。

“等到事情結束之后再好好休息吧。”松下川總是這么說。

當然，他失約了。在社奉行附近的地穴里，松下川先一步進了地脈里沉眠。也在那時，他沒有了最后的依靠。

他恍恍惚惚地走回紺田村，去見了花散里。

“為什么，所有的封印都已經設下了，為什么瘟疫還沒有結束。”他質問著花散里。

“因為，影向山深處還有一個，更大的威脅，被稱之為「瘴晦瘤」。”花散里這么說道。

“……你故意將這件事留到現在才說？”他問道。

“不，在我的計劃里，我會將自己剩下的力量注入其中，然后我也隨你們一同消失。但是你能堅持到現在，的確超乎我的預期。”花散里戴著面具，看不清表情，但語氣里卻是充滿決絕的意味。

“過幾年的神櫻大祓，就麻煩你了。”花散里說，“本來我是打算讓現任的宮司來處理的。”

“這種事情，你自己來做。這副身子，可撐不了你的幾年約定。”他將刀扛在肩上，“那個什么瘤，在哪。弄掉它，我好下去陪他們。”

“……影向山的山底，有個洞穴，從那里跳下去你就能看到瘴晦瘤了。”花散里沉默了一下，說道。

“嗯，知道了。”他扛著刀走了。

——

「嚯嚯，接下來就是去打最后的大boss的時刻了！還有點興奮呢。」

“抱歉，系統。”

「怎么了怎么了？為什么突然和我道歉？」

“我這一生，似乎短了一點。之前答應給你收集能量的事情，恐怕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