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出現(xiàn)了外泄的深淵力量,那也就說明了這段記憶應(yīng)該是當(dāng)時的場景。”
就像是為了應(yīng)和空的這句話,不遠(yuǎn)處的霧氣里緩緩出現(xiàn)了人影。等到他們走近,空和派蒙認(rèn)出就是那個戴著面具的流浪武士。
「就在這里停下吧。」他將手上的鎮(zhèn)物在狐貍雕像前揮了揮,雕像發(fā)出一陣淡淡的藍(lán)色光暈,接著形成一道保護(hù)罩,將霧氣隔絕在外。
“總算能把這個面罩摘下來了,都快憋死我了。”野原柏直接將臉上的面罩扯了下來,注意到邊上沉默的他,柏還以為是剛剛自己的行為惹他不快,連忙找補(bǔ),“我沒有說這個面罩不好的意思……只是不太習(xí)慣而已,真的!”
見他依舊沉默,柏連忙說道:“老大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你一直不說話看得我好心慌啊。”
“你就安靜點(diǎn)吧。”松下川也摘下面罩,上手捂住野原柏的嘴,“老大本就因?yàn)橹暗氖虑椴桓吲d了,你就別在這個時候上去惹他了。”
“你是說杉那事……”野原柏沉默道,“我知道這確實(shí)很難接受……但是我們本來就做好付出生命代價的準(zhǔn)備了,也沒什么遺憾的了。”
“你說的倒是容易。要是真到了那種時候,你拍拍屁股走了,留著老大一個人,他得有多難過。”松下川拿著胡蘿卜敲了敲野原柏的腦袋說道。
“嗯?”野原柏不理解,他流浪的時間比在場的所有人都久,先前在八醞島的時候他就是流浪在村里的孤兒,沒什么同伴。
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他,只知道能夠?yàn)閲易龀鲐暙I(xiàn),為國家捐軀就是他這輩子最光榮的事情。
因此,他并不懼怕死亡,因?yàn)檫^去他就未曾感受過溫暖。
“算了,跟你說也沒用,你能想明白什么。能把胡蘿卜洗干凈就不錯了……這根你洗的還帶泥的一會塞你肚子里。”松下川翻了個白眼,拿著手上那根蘿卜戳著野原柏的臉,“總之,以后別在老大面前提起犧牲的事情,別讓老大不高興。”
“喂喂喂,我就那么像是會惹老大不高興的人嗎。”野原柏叉著腰不滿道。
“像。”松下川毫不留情地拆臺。
“……不想理你。”野原柏坐下,拿著準(zhǔn)備好的布沾了點(diǎn)山泉水,將沾泥的蘿卜仔仔細(xì)細(xì)地擦了一遍。
他倆就這么并排坐著,沉默了許久。
“老大他……不喜歡犧牲。”松下川打破了沉默的僵局。
“嘖,怎么說的好像你以前就跟老大很熟悉一樣。”野原柏隨口說道。
“……我從更早之前就已經(jīng)跟著老大了,按照先來后到,你還得喊我一聲大哥。”松下川調(diào)侃道。
“滾開,我才不叫。”野原柏撇撇嘴。
川:“以前,老大他交了個朋友,是幕府軍的。”
柏:“然后呢。”
川:“然后啊……那個朋友總是把忠義啊什么的掛在嘴上……后來戰(zhàn)死了。”
柏:“這跨度有點(diǎn)大了吧。”
川:“問題就在這里,朋友為了國家犧牲了自己,所有人都覺得他的選擇是正確的。但是,朋友的家庭……直接失去了父親。”
柏:“誒?”
川:“大國和小家面前,總有一個是要被拋棄的……這很正常。但是老大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這么輕易地選擇犧牲自己,怎么不算是對自己家庭的背叛。”
川:“因此……我聽他說,他想要的,一定是先保護(hù)好自己的家……自己在乎的人。”
“你們在聊什么,吃完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