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宴會廳時,他也將新娘送的花chajin了那只花瓶裏。
開得嬌艷的白玫瑰花瓣擦過彼此,沿著瓶口轉了個圈停住,枝葉交迭,相映成趣。
賓客陸續離開,梁瑾去與徐老告辭,停步在門廳處多聊了幾句。
老人雖坐著輪椅但精神矍鑠、滿面紅光,拉著梁瑾說了許多話,讓他有空去家裏玩,對梁瑾這個穩重又能干的小輩很是喜歡。
“我那個孫子,要有你一半省心就好了,總算現在結了婚,不知道以后能不能長進些。”老人感嘆。
梁瑾抬眼間,看見自休息室那頭出來的傅逢朝,他與新郎走在一塊正說著話。
變故就發生在一瞬間。
角落裏沖出的侍應生模樣的人揮著匕首撲向新郎,新郎毫無防備被扎中肩膀,鮮血濺出,痛呼出聲后退開。兇徒見一下沒刺中要害,發了狠地撲上去接二連三補刀。
周圍驚聲四起。
傅逢朝離新郎最近,在兇徒再次撲過來時抬手幫擋了一下。
梁瑾眼睜睜地看著,心跳驟提到嗓子眼,下意識想上前,趕來的保安已蜂擁而上將人制服。
門廳處亂成一團,新郎被刺中數刀xiong前全是血倒地,徐老見自己孫子出事激動下暈厥過去,被按在地上的年輕男人紅著眼瞪著新郎,大聲咒罵他該死。
一出荒唐鬧劇。
梁瑾用力一握拳,才覺自己手心已冒出了冷汗。
他停步原地,不斷上前去幫忙的人群更遠地隔開了他與傅逢朝。他的視線跟隨那個人,看著傅逢朝蹙眉忍耐,一言不發地退出人群之外。
旁人的註意力都在重傷的新郎身上,沒有人註意到傅逢朝的手也在流血。
傅逢朝皺眉看向自己被劃傷的右手虎口,一條手帕遞到他面前。
“你手也受傷了,按住先止血吧。”
傅逢朝抬眼,對上面前梁瑾十足鎮定的目光。
“干凈的。”梁瑾多說了一句。
傅逢朝沒有接,已有工作人員過來,見他滿手是血,慌亂遞紙巾給他。他直接拿過紙巾,按住了自己傷處。
梁瑾伸出去的手停了幾秒,捏緊手帕,收回揣進了褲兜裏。
他輕抿唇角,見傅逢朝傷處的血迅速將紙巾染紅,提醒道:“你傷口太深了,需要去醫院縫針。”
傅逢朝傷得不重,沒必要等救護車一起走,但他是自己開車來的,也不方便。梁瑾提議送他去醫院的話到嘴邊沒有說出口,大抵也是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