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沒得談了?”
“沒有。”
梁瑾不再強求:“那各憑本事吧。”
傅逢朝隨意一點頭,坐進車中,他又是自己開車來的。
梁瑾后退一步讓開。
傅逢朝發動車子時,車外梁瑾忽地抬手,敲了敲車窗玻璃。
車中人降下車窗,看著他:“還有事?”
“傅少,你還沒有回答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過什么過節?”梁瑾微彎腰,不避諱地直視傅逢朝的眼。無論如何他希望能與傅逢朝和平相處,不想之間有什么誤會。
傅逢朝眼眸黑深,梁瑾這樣的表情和語氣其實很像梁玦,一樣的主動又直白。
但他竟然問,他們之間有什么過節。
他怎么敢。
“你覺得沒有?”
傅逢朝沒有溫度的聲音反問他。
梁瑾怔住,車窗已在他眼前升起,傅逢朝凝結冰霜的面龐消失在背后,不留情面。
車倒著開出去,梁瑾失神停步原地。
最后一抹余霞暈散在車前擋風玻璃上,模糊一片,梁瑾看不清車中人此刻的神情。
但傅逢朝能看到他,梁瑾的反應在傅逢朝眼裏更如心虛。
梁瑾還能站在明朗天光下,還能高談闊論、肆意揮霍健康,他的梁玦卻早已長眠在十年前的冷雨夜裏,無人記得。
連再提到梁玦,梁瑾都是那副風輕云淡的模樣,毫不在意。
傅逢朝回想先前飯桌上的一幕,心頭驀地涌起一股怒氣。
他的手指無意識撥向前進檔,右腳尖點上油門。
只要踩下去,一切就都結束了。
幾秒后傅逢朝垂下眼,面無表情地換回倒車擋。
車退出去調頭,迅速遠去,沒入似血殘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