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她安撫地看了兩個丫鬟一眼,“清者自清。照顧好家里和靜悠,等我。”
她并未被直接投入刑部大牢,而是被軟禁在了大理寺后院一處獨立的、防守森嚴的院落里。
這已是太子和沈聿珩所能爭取到的最好待遇。
院內條件簡陋,只有一床一桌一椅,炭火微弱,寒冷徹骨。
她坐在冰冷的床板上,望著窗外四四方方、被高墻圍住的灰暗天空,心中一片冰涼。
她知道,這次的黑手,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毒,是要將她置于死地。
第三日深夜,院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一道披著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閃了進來,帶進一股冰冷的寒氣。
是沈聿珩。
他看起來憔悴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影,但那雙眼睛,在昏暗的油燈下,卻亮得驚人,里面是毫不動搖的堅定。
“這里冷,炭火不足,我明日讓常安再送些來。”
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卻聽不出絲毫懷疑或責備。
宋南鳶抬起頭,看著他,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最終只化作一句:“我沒有。”
“我知道。”沈聿珩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平視著她的眼睛,握住她冰涼的手,語氣斬釘截鐵,“我知不是你。這等拙劣的構陷,瞞不過我。”
他的信任,如此直接,毫無保留,像一道暖流,瞬間涌入了宋南鳶冰封的心田,讓她幾乎落淚。
“納蘭將軍……”她哽聲道。
“他還活著,雖傷重,但暫無性命之憂。”沈聿珩沉聲道,“你放心,此事我必查個水落石出,還你清白。”
他目光沉靜地看著她,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等我。”
說完,他站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離去。
宋南鳶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緊緊攥住了他方才握過的手,那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和力量。
前路艱難,但至少,她不再是獨自一人。
沈聿珩雷厲風行,直接派人去捉拿那名被買通的商隊小頭目,那是最關鍵的人證。
然而,緹騎趕到時,卻得到了“那人已在前一夜,意外失足落井,溺斃身亡”的消息。
那便是,死無對證。
線索,似乎就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