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閃爍,避重就輕,更像是一種心虛下的試探和求救。
沈聿珩看完,將信紙輕輕丟在案上,發出一聲極輕的冷笑。
老狐貍,倒是謹慎,抓不到直接的把柄。
“大人,這信……”常安皺眉,“似乎用處不大。”
“用處不大?”沈聿珩抬眼,眸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冷光,“正好。”
他并未將信扣下,而是命人原樣封好,模仿那心腹的步履神態,順利地將信送達到了宮中某位與周承瑾生母沾親、如今雖失勢卻仍有些根基的老太妃宮中。
……
次日清晨,東宮。
太子周承曜看著沈聿珩呈上的、那封信的抄本,臉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他雖然年紀尚小,又素來宅心仁厚,卻并非愚鈍。
信中的“昔日舊事”、“共同利害”、“牽涉甚廣”,每一個詞都像一根針,扎在他敏感的神經上。
永寧侯府與瑞郡王周承瑾一脈牽扯甚深,他是知道的。
如今周承瑾尚未伏誅,其殘余勢力又仍在暗中活動,試圖給他使絆子。
這封信,無疑證實了這種勾結的存在,甚至可能涉及更深宮闈秘辛!
“砰!”太子一掌拍在案上,震得茶盞作響,“好一個永寧侯府!治家不嚴,勾結逆黨,如今還敢暗中向宮中伸手,妄圖攪風攪雨!”
他看向沈聿珩,目光銳利:
“沈卿,此事你辦得好。這封信,雖無實證,但其心可誅!傳孤旨意,申飭永寧侯治家無方,縱容內眷交通宮闈,令其閉門思過!此外,”太子頓了頓,聲音更冷,“允你調查范圍,擴大至與永寧侯府過往密切的所有宮人內侍,一應訊問,無需另行請旨!”
“臣,領旨。”沈聿珩躬身,眼底冷光一閃而逝。
他要的就是這個名正言順擴大調查范圍的旨意,敲山震虎,打草驚蛇,讓那些藏在暗處的人自己亂起來!
消息很快傳開。
永寧侯被陛下申飭、勒令閉門思過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瞬間傳遍京城勛貴圈,永寧侯府門前更是車馬稀落,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侯府內,永寧侯夫人徹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