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想回應,卻發(fā)現(xiàn)舌頭麻木,發(fā)不出聲音。她像個從不見光的鐘樓怪人加西莫夫
,在人前只能驚恐地用手遮住臉。長發(fā)凌亂地貼在臉頰上,臉、胳膊、小腿上布滿了一片片風團,紅得夸張。
一片沉默。
“走吧,去醫(yī)院。”吳思嶼第一個反應過來,打好了車。
出租車后座上,莫忘暈得不行,歪倒在一旁,心里直呼給大家掃興,只隱約知道車上人是林宜霈和吳思嶼。他們還在說什么,不過她沒心力去聽,只知道林宜霈握著她的手,暖暖的。
“謝謝。”莫忘艱難地擠出兩個字。
“天!你的聲音都變了!”林宜霈驚呼。
“馬上就到醫(yī)院了。”吳思嶼的聲音從前座傳來。
“咋了這是?小姑娘喝多了?”司機師傅側頭看了一眼后視鏡。
“酒精過敏。”
“嗨呀,我以前也喝酒上臉,多喝就好了!”
“……”吳思嶼沒再搭理司機。
“莫忘,你以前沒喝過酒嗎?”林宜霈問。
莫忘點頭,用氣聲說:“紅酒……兌了雪碧,還挺好喝。”
“壞了,怪我。”吳思嶼垂下眼眸。
到了醫(yī)院后,護士遞來一條毯子,將莫忘裹住。接著醫(yī)生開了藥,還安排她輸液。
掛上點滴后,莫忘的癥狀稍有緩解,只是還像個史萊姆一樣蔫軟無力地靠在林宜霈的肩上,閉著眼,不知睡著沒睡著。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吳思嶼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是莫忘的。屏幕上兩個字:爸爸。
他走到莫忘身邊,將手機遞到她面前,聲音放輕:“莫忘,你爸爸的電話。你能說話嗎?”
莫忘閉著眼,只“嗯”了一聲,抬手在空氣中胡亂一抓,先是碰到吳思嶼的手,確定了坐標,第二下才接住手機,貼到耳邊,“喂,爸爸。”
莫忘的鼻音又滿滿的,只聽得見她說話——
“我又在醫(yī)院了,好像是酒精過敏。”
“啊?噢……”
“……”
“我也是第一次喝酒。”
“怎么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