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調整躺姿,雙手枕著頭,忽然發現很久都沒這樣愜意過。見我如此隨意,夏半煙也沒露出嫌棄之色,反而嘴角上揚,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魚死網破倒不至于,但這件事肯定會很難收場。榮家本就在魔都擁有特殊的地位,所以柳茜茜就屬于猛龍過江,本就是吃虧的。再加上吳吟秋又在暗中發力,你既然能收到消息,那就證明石顏荷已經來魔都了,她參與了,古云又豈會置身事外,這一戰恐怕在所難免了。”
雖然吳家找到這些幫手也都是成名已久的強者,但里面卻很少有拔尖的強者,我估摸了一圈,恐怕實力最強的,就是莫莊主了。
但莫莊主和古云以及石顏荷比起來,恐怕還略有不及之處。
而且這里是魔都,就算雙方開戰,也不可能出現大規模的廝殺,這是必然的。所以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雙方挑選代表,一決高下。如此一來,我們這邊肯定是吃虧的。
夏半煙走向酒柜,選了一瓶紅酒,走過來的時候順帶拿著兩個杯子,或許是前天晚上喝得太多,所以現在看到酒就有種頭疼的感覺。
“依我看,榮家這次很可能是被人當槍使了。”夏半煙嫻熟地打開瓶塞,倒了兩杯,將一杯遞過來,“喝點兒?”
換成平時,我就算喝得爛醉如泥也不會錯失良機,可此刻真的不想喝酒,但還是將酒杯接住,“被人當槍使是什么意思?”
“柳茜茜和吳吟秋在競爭家族繼承權對不對?雖然從現在的局勢來看,吳吟秋似乎勝算更大,但誰也不敢忽視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柳茜茜她爸叫張凡。
所以我想吳吟秋現在也是進退兩難,矛盾已經爆發了,收手也來不及了。可她又不確定柳茜茜她媽媽手里除了張凡這張王牌,還剩多少底牌?
所以她必須要逼柳茜茜母女亮出所有底牌,再做接下來的打算。榮家和柳茜茜母女的矛盾,正好可以逼她們亮出底牌,而且吳吟秋還不需要承擔任何后果,風險已經轉移到榮家那邊了。”
我深深皺著眉頭,不得不說,夏半煙的分析還是很有道理的。
“你的意思是,這件事的背后,其實是吳吟秋在暗中推動?”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夏半煙喝了口酒說:“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這才叫聰明人。無論結果如何,榮家還得記著吳吟秋的恩情,何樂而不為?”
如果吳吟秋真像夏半煙分析的那樣,那這個女人就太危險了。
“你能想到這些,說明你和吳吟秋一樣聰明。”
“你以為我只會打打殺殺嗎?”夏半煙白了我一眼,滿臉都是洋洋得意。
那傲嬌的模樣,別有一番風情。
我笑著說:“那就為你的聰明干一杯。”
本來是不想喝的,但不想掃了夏半煙的雅興,于是就象征性作陪。
隨著紅酒入喉,胃里面立即傳來一種灼痛感,我說:“早知道你這么聰明,這次來魔都就應該把你也帶上的,依你之見,這件事還有破解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