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以賈赦行事的縝密,他是不可能輕易的給當今留下一些致命的把柄的,在離開辛家莊時,他的人就趕回皇城稟告去了,畢竟黛玉可是借調了兵馬的。
林如海接到消息,心里一邊擔憂著黛玉的安危,一邊又往宮中跑去。
當今愣了愣,“如海啊,永寧若為男子,必定又是我圣朝的一大賢臣柱石啊。”
“陛下謬贊了,這孩子的才智確實很出色,此次領兵剿賊也是適逢其會了,幸好她大舅會趕過去,不然,臣這心里頭得七上八下的多久啊。”
“你也別太謙虛了,誒,不對啊,朕聽著怎么覺得你是在炫耀呢?哦,就你有個女兒是吧?想一想啊,甭管永寧丫頭如何的出色,將來還不是朕的兒媳婦兒,你呀,不過是在暫時替朕替皇家養著而已。”
瞧著當今得瑟的樣子,林如海恨不得擼袖子跟他干上一架,自己一家子老的少的都在為他軒轅家的江山效力搏命呢,他倒好,擱這兒搶他閨女呢,還笑話他,他委屈氣憤的癟癟嘴,又翻了個白眼,道了一聲告辭,便甩著袖子,往勤政殿外走去。
當今跟也有點發懵的阮河對視了一眼,隨即哈哈的笑了起來,“朕總算知道咱安國侯的軟肋了,這么好的親家哪兒找去?也不知道老四那小子搞定這個老東西沒有?不會到時候還要朕出馬吧?”
阮河抿嘴道:“陛下,剛才林侯爺可氣得不輕呢,多少會牽怒到四殿下的,關鍵的時候肯定還是得靠您的。”
當今被這記馬屁拍的舒坦,又大笑了幾聲,“讓老四在他未來老丈人那兒受受刁難有什么的?永寧丫頭多好啊,他要不是朕的兒子,朕都覺得他配不上呢。”
正如他們主仆所料的那樣,回到戶部后,林如海越想越憋屈,瞥見在隔壁忙活的軒轅澈,冷哼了哼,“本侯是惹不起老的,難道小的還得顧忌著嗎?”
于是,在林如海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中,軒轅澈喜提了許多額外的工作,還因為他吩咐完后又撂下了一句,“本官還等著用呢,四殿下手腳麻利些。”
雖然還摸不準林如海的這股邪火是打哪兒來的,但肯定是跟自己有關啊,苦著臉,揉了揉耳垂,再瞧瞧條案上那一大摞的賬冊名冊,小聲的嘀咕著:“今兒看來是要干通宵了,哼,就知道欺負我,回頭非得跟玉兒告狀去不可。”
其他的同僚哪個不是人精啊?
上官擺明了是在刁難四皇子啊,神仙打架,他們這些小鬼兒可不敢往前湊,孤立無援的軒轅澈只能埋頭苦干了。
而說著等著要用他的數據結果的林如海,卻在傍晚的時候,直接下衙回家去了,軒轅澈湊合的吃了兩口晚飯,只好繼續加起了班。
咱們再說到石鼓縣城北門外的林子里,銅錢兒他們三個把在城中摸到了的情況,正一五一十的跟黛玉匯報著呢。
“郡主,這石鼓縣與別處不同,守軍的營房竟然就在縣衙的隔壁,咱們要是想先把縣衙控制住了,必然會驚動了守軍的,不大好弄啊。”
“但糧庫卻在坐落在偏北的一處空曠的所在。”
黛玉摳著下巴,瞧瞧天上越來越往西偏斜的太陽,“留下兩個人等著蔣參將跟林毅他們,其他的所有人一會兒都變裝入城,待進去了之后,林七,由你帶上一個小隊先到雜貨鋪子里買上棉油,記得在城門口的附近也要留下兩個人來,待外面的援軍一到,就是你們放火燒那糧庫的信號,傳遞的哨聲是一長一短。”
眾人領命,黛玉也換上了一身農家女的粗布衣裙,瞅到自己白嫩的手,她蹲到地上,抓起一把土,揉搓到手上臉上,連脖子上都沒放過。
雖然大多數都改了裝扮,但畢竟有七百多人呢,太過集中了,就是傻子也能瞧出來不尋常了,于是在黛玉的命令下,分散開來,通過四個城門,陸陸續續的進了石鼓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