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盒子的樣式,賈寶玉問道:“宮里頭的?”
“嗯,我剛剛?cè)デ莆伊x母了。”
賈寶玉將盒子給了茗煙,“托妹妹的福了。”
黛玉笑了笑,正要再說些什么,從旁邊的酒樓里走出來了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而這人的懷里還摟著一個唇紅齒白的姑娘,瞧那身量和稚嫩的臉龐,年歲應該不大。
黛玉并不認識,只是好奇的瞅了一眼,茗煙也跟著看了過去,“咦,那個,不是史大姑娘嗎?”
“誰?”賈寶玉扭頭看去,“湘云妹妹?”
“史湘云?她不是在莊子上嗎?”黛玉探出腦袋,想瞧個明白。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區(qū)區(qū)幾步而已,這幾聲驚呼,那一男一女自然都聽到了。
男人低頭嗡聲的問道:“海棠,你原本姓史嗎?”
女子往這邊瞟了一眼,忙又轉(zhuǎn)過了頭后,撫著鬢邊的一朵掐絲的芍藥花,眼神閃爍著,“人有相似,不足為奇,聽那名字,定是什么高門貴女吧,哪里會是我這般如浮萍的零落之人呢?”
男人笑著捏了捏她的粉面,一點點兒也不顧及她的感受,“那倒也是,海棠這個名字才適合你呢。”
黛玉跟離得近的林十一對視了一眼,賈寶玉跟茗煙或許沒聽得真切,可他倆卻聽的分明,雖然沒見過史湘云,但從那二人的對話中也聽出來了,她就是那位史大姑娘。
賈寶玉瞧著遠去的騾車,蹙著眉頭,喃喃道:“那個男人是誰啊?她為何會同那人那般的情形呢?這,豈非是,唉~”
黛玉瞅著他,“你也別在這兒瞎尋思了,記得把這件事告訴我大舅一聲,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人會查清楚的。人的路是自己選的,怪不得,也怨不得旁人。”
賈寶玉又嘆了口氣,“只是想起小時候的事了,人生真是無常啊。”
“好了,別悲春傷秋了,快些回去吧,我也該回家了。”黛玉說著放下了車簾子。
茯苓問道:“可是那雙侯史家的大姑娘?”
“應該沒錯了。”
“即便被送去了莊子上,以忠國公府的聲望,她日嫁個小富殷實的人家也不是不可的,最起碼還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呢,她這算是怎么回事呀?”茯苓很不理解。
黛玉想到原著中,史湘云表面上乖巧可愛,林妹妹對其也甚是喜愛,還多有維護,可她呢,幾次三番的拈酸吃醋,幫著薛寶釵她們譏諷捉弄林妹妹,反正柳小月在看原著時,對其是不喜的。
“自以為是的蠢貨罷了,明明有康莊大道,可她偏偏只走腐朽了都要斷的獨木橋,莫之奈何啊?”
賈寶玉回到榮寧街上后,便直接進了忠國公府的東院。
邢氏說,“你大伯這會子在演武場那邊呢,你過去找他吧。”
主仆二人又跑去離梨香院不遠的演武場,賈赦正跟八兩幾個打的正酣呢。
等了好一會兒,賈赦才歇了。
他邊用布巾擦著脖子上的汗,邊走了過來,“你小子咋來了?”
賈寶玉一臉好奇的伸手捏捏他胳膊,“嚯,都捏不動呢,大伯真厲害。”
“你想練嗎?”
他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