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就是臘月二十三二十四了,南方和北方的小年不在同一天,林家人習(xí)慣了南邊的好多習(xí)俗,在其他人家忙著準(zhǔn)備二十三這天送灶神的祭品時,他們一家子還不慌不忙的呢。
當(dāng)然了,這一切只是可以被別人知曉看到的罷了。
離年三十越近,安國侯府里的氣氛就越緊張,謝蘭還是沒有傳出刺殺的細(xì)節(jié),人們本能的會對一切未知充滿恐懼和無力感,一向還算淡定的黛玉也逐漸的煩躁不安了起來。
還沒進(jìn)臘月的時候,向儒友便給他放了外任的兒子,捎去了一封信,除了叮囑時局外,也是告知今年說好的團(tuán)聚要泡湯了。
此番,可不僅僅是當(dāng)今跟諸皇子的劫難,又何嘗不是如林如海這般保皇黨的一次難關(guān)呢?
如若讓齊郡王得了逞,且不說水家是否會趁機(jī)以勤王之名將軒轅家給一鍋端了,那個庸碌無容人之量的軒轅才,怕是不會繼續(xù)任用似林如海這般的賢能之臣的,因為他這樣的人往往極為自負(fù)剛愎,是聽不進(jìn)去進(jìn)諫良言的,最后的結(jié)果無非是近佞臣而遠(yuǎn)良臣,那搶來的龍椅又能坐多久呢?
朝堂一脈更迭雖然也伴著腥風(fēng)血雨,但總得說還是平穩(wěn)的,可換了姓氏那就大不同了,不光朝堂上要重新洗牌,能延用前朝國策的新君有幾個,大方向都變了,那些曾參與制定的舊臣還能用?
向儒友都不敢往下想了,而且,他早已自動的將自己當(dāng)成了林如海的幕僚了,讓他上陣殺敵實屬難為了,可出謀劃策什么的,他還是拿得出手的。
林家人知其心意,在他的生活起居上就更為用心了。
話再說回來,過完了二十三,便是南方送灶神的日子了,一大清早的,幾乎在林如海上朝后不久,大大小小的便都起了床,向儒友也將三小只的課業(yè)暫停了半天的,李家小叔侄前天晚上就回家了,他倆算是放年假了,但林家小哥仨還得補(bǔ)幾天的‘小灶’呢。
林家不同于別家,黛玉這個長女不但能進(jìn)祠堂祭祖,亦能送灶拜神,林如海不在家,祭灶王爺?shù)膬x式便是由她帶著三個兄弟弄的,在以君為天,以夫以父為綱的時代,這也算是開了個先河了。
而祭完神后的麻糖糕點,便成了他們姐弟的零嘴了。
賈敏瞧著雙胞胎一個勁兒的往嘴巴里塞,眉頭又?jǐn)Q巴的要打結(jié)了,她戳戳黛玉的胳膊,下巴朝兒子們的位置抬了抬,“你不管管?”
“能揍嗎?要是哭鼻子了,您可不許心疼。”其實黛玉的嘴巴里也塞的鼓鼓的,她一說話,噴出來了不少,賈敏都沒眼瞧了。
“讓你管,又沒讓你打。”
“哦,等我再吃點兒,一會兒準(zhǔn)狠狠的教訓(xùn)他們。”
黛玉的嘴巴里又噴出來了一些,賈敏臉上嫌棄著,手上卻拿著帕子幫她擦了擦嘴,又撣了撣她身上。
“慢一點兒,誰也不跟你們搶啊?一個個都像什么樣子啊?”
黛玉又想解釋,她直接上手給捂上了,“小姑奶奶,別說話了,吃你的。”
林遠(yuǎn)棟邊吃著,邊瞧著熱鬧,一雙跟賈敏很像的眼睛,都樂成月牙兒了。
閩小翡猶喜甜食,可她這兩天胃火盛,不但牙齦腫痛,還潰瘍了,這些東西雖是她的心頭愛,卻連碰都碰不得的。
她暗暗的不知道咽了多少唾沫了。
“你們這是不打算吃中飯了嗎?”
聽到這話,姐弟四個幾乎很同步的嚼完嘴巴里的停了下來了,拍拍自己的肚子,“這才哪到哪兒呀?不會耽誤了吃中飯的。”
“呵呵,我就是生了四個飯桶吧。”賈敏笑道。
“就算是飯桶,那也是美貌與智慧并存的飯桶。”黛玉回道。
“還有英武不凡睿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