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上前詢問要吃些什么,柳湘蓮扔過一錠銀子,“我們四個人,你瞧著上唄。”
“瞧著柳世兄有幾分風塵,這是又打哪兒哪回來的啊?”賈寶玉問道。
“剛從山東那邊轉了一道,到滄州地面上的時候還碰上了一些麻煩,還是林知州給幫忙解的困呢。”
“哦,可是那林遠安?”
“正是這個名諱,也得虧我說出了你的名號,不然人家認識我是誰啊?哥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了。”
賈寶玉笑笑,“他是我大伯未成婚的外子,賈柳兩家是世交,說來倒也不是外人。”
“唉,時易事移,我算哪個牌位上的呀?人家那是賣你一個面子呢,對了,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托我給忠國府帶了書信和東西,早上剛進京交割完成后,我便送過去了。那個,你大伯他還約我過兩天一起吃飯呢,我這心里頭發怵啊,他咋無緣無故的請我呀?”柳湘蓮不安的抿了一口茶水。
賈寶玉瞧瞧他,對蔣玉菡說道:“他這副模樣,我可是頭一次見呢。”
“我也少見的狠,稀奇。”蔣玉菡笑道。
“你倆咋碰上的,瞧他的樣子應該還沒回過家吧?”賈寶玉又問道。
“南城那邊有人過兩日請堂會,我呀,正愁找不到人手呢,可巧到了前面街上,就看到他一個人背著包袱在晃蕩呢,這不到飯點兒了,就想邊吃邊商量幫忙竄戲的事。”
“那也是巧了,不然還真不知道他回來了呢。”
“可不。”
柳湘蓮的手指敲敲桌子,“不是,你倆就不能給我出個主意嘛。”
蔣玉菡問道:“出什么主意啊?”
“可是為了我大伯請你吃飯的事?”賈寶玉笑哈哈的,“柳世兄,我問你,你可曾做那作奸犯科之事?”
“并無。”
“那你可曾行那薄情寡信,男盜女娼之事?”
“從未。”
“那,可曾做對不起賈家,對不住忠國府,不敬陛下朝廷的事?”
“絕無可能。”
賈寶玉樂的笑了兩聲,“既如此,你慌什么,又怵什么呀?”
“他可是直搗狄戎王庭的忠國公,我能不慌嗎我?”
“如果換作是我,豈止會慌啊,當場不尿褲襠就是好的了。”蔣玉菡認同道。
“其實,我大伯這個人最是不拘小節了,我想,他請你吃飯,很可能就是為了感謝你千里送書信的情義,你且安心的吃便是了。”
柳湘蓮看向賈寶玉,“你可莫要誆我。”
“誆你作甚?若是還有別的什么事,定然也不會是為了為難你的吧?既然不可能找茬,你又有何懼?”
“是嗎?”柳湘蓮一臉的狐疑。